第52章 恻隐之心 (3-2)

“你可以去请秦老爷子帮帮忙，他人脉广，路子多，不定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黄伟眼珠一转，旋即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余一摸了摸下巴，黄伟所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秦老爷子待他不错，他只要开口相求，想必老爷子不会拒绝，但是需担人情，要什么债最难还，人情债和情债最是难还。

他也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通过太学府医学院求购，他们常年与医药打交道，这方面的路子自然多。

“我考虑一下。”余一不置可否地道，他打算先去太学府医学院跑一趟，能在那里收购到，自然是极好，如果收不到，他再去找秦老爷子帮忙。

余一骑上马，便出了门。

这场初雪很大，余一看到马路两边不少年久失修的房屋都已倒塌，一些街坊邻居正在残垣断壁中帮忙寻找失踪的人员，但是最终扒出来的都是冷冰冰的尸体。

马路上的积雪大部分都已被清扫干净，不少房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有些顽皮的孩童拿着竹竿敲下冰棱，放在口中嘬着，虽然冻得瑟瑟发抖，却是玩得兴高采烈。

余一骑着马缓缓地走着，不少衣衫褴褛的孩童跟在他的身后，伸着手，想讨要几文钱，能买些热乎的馒头充饥。

看着那些孩子冻得嘴唇乌青，余一心头一阵微凉，瞥见前面已经开张的馒头铺，余一翻身下马，买了整整十笼馒头，给那些孩子分了去。

一群孩子一人分到了两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其中一个大约六七岁的赤脚男孩，只吃了一个，另一个却揣在怀里。只是他穿着单薄的秋衣，那个馒头很快便冻地如石头一般坚硬。

“你怎么不都吃完？”余一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弟弟几没吃饭，生病了，这个馒头要留给他。”男孩很瘦，几乎皮包骨头的那种，寒风一吹，便有要倒下的趋势，他睁着大眼睛，脸上脏兮兮，努力地抬起头，看着余一，哆哆嗦嗦地道。

余一伸出手掌，抚在男孩的额头。

“发烧了。”

感觉到男孩额头的烫手，余一眉头一皱：“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就我和弟弟两人。”男孩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异样的红润，余一知道这是高烧的症状。

“你家在哪？能带我去吗？我是一个大夫，可以给你弟弟看病。”余一握住男孩的手掌，渡去一道真气，暂时缓解了男孩的不适福

“可是我没有钱。”男孩脸上一喜，却是又低下头，喃喃道。

“不要钱，你带我去看看。”余一从马背上的包袱中拿出一件棉衣，这是杏子给他做的，真气一重的他并不需要棉衣，但是杏子的盛情难却，他就把棉衣放在了包袱里。

男孩穿着棉衣，仿佛穿了一件袍子，脖子以下都罩在棉衣郑余一将男孩抱上马背，在他的指引下，很快来到了城南的墙角下。

一个窝棚，与当初黄伟二饶窝棚差不多，依着墙角搭成，棚顶上落满积雪，因为处在南城墙北面，除了临近傍晚有阳光能照过来，其他时间都处在城墙的阴影中，四处透风，这里比城里的任何地方都要寒冷。

窝棚里的一堆干草里，一个大约四五岁的男孩，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因为高烧，嘴唇已经干裂，偶尔抽搐一下，显然他的高烧已经非常厉害，开始出现痉挛。

余一将男孩抱下马背，他立即冲到窝棚了，轻声唤着：“弟弟，弟弟，快起来，我讨到吃的了。”

男孩将馒头送到弟弟嘴边，弟弟努力地睁开双眼，想要张大嘴，却是只能张开一条缝，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

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窝棚，弟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却依稀听得一句温和的话，这句话成为他一生的信条，永远跟着那个人走。

“没事的，跟我走。”

看着去而复返、牵着马的余一，手里抱着一个萝卜头，马背上还坐着一个怯生生的男孩，黄伟他们不由张大了嘴巴。

“余三弟，这是？”黄伟等人迎了过来。

“杏子，去烧热水，给这两个孩子洗洗。”余一吩咐道，“这两个孩子如果不救，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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