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把神明当一个普通人,无需刻意的尊重和期待,亦无蛮横的诋毁和强求,是个陌生人。
饭后孩子们就该学习,上午头脑清醒学习知识,下午精力充沛学习生存。
但他们今天要学习的是搬家,虽然前不久才学过一次。
孩子们没有怨言,反而很乖巧。
他们好像又长高了,喀秋沙觉得他们好像在一眨眼之间就长高了。
明明刚出生的时候两只手都捧得住,现在却已经快到他的肩膀了。
就连当年豪迈伟岸的阿爸都已经步履蹒跚了,我已经活了多久了?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往事,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个一如既往的发光大圆球。
你好。
如今能说这句话的家伙,就只有几个了,你是其中一个。
他收起思绪,摇了摇头就重新变得坚定、冷峻,开始分配起了白天的生存任务。
白天相对比较安全,因为有光。
“多多注意西边的动静,采盐部队估计正午就回来了,优先采集孩子们的食物。”
大人们又出发了,生存是一条不能停下的崎路,一停下就会被抛进深渊,万劫不复。
但是直到下午,采盐部队都没能回来,喀秋沙决定带十几个兄弟们去西边看看。
老盐官又担负起了族人们的安危,他们得留在这里,不然采盐部队若是与喀秋沙错过,很可能会彻底失去联系。
一种不祥的预感徘徊在他心头,他发现自己果然老了,已经连想象都不敢了。
天黑之际,喀秋沙带着兄弟们回来了,人数没有减少。
自然也没有变多。
老盐官已经知道结果了,他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承受不起这种重量。
喀秋沙扶住了站立不稳的老人,严峻地看着自己的族人们,目光就像黑夜中的猎食者一样充满危险。
“一切照旧,准备入夜。”
族人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坚强地各司其职,只有孩子们还小,容易悲伤。
自然有人会安慰他们,喀秋沙带着战士们充当起了最坚固的防线。
“阿爸,我在那里发现了兄弟们,他们倒在地上,就连双手都已不见,是被利器砍断的。”
“盐晶大部分都不见了,只有兄弟们的皮毛下、尸体里,和一些地沟里还藏着一些,我把它们带回来了。”
他拿着几包被叶子包住的盐晶,其内还带着暗红。
那时的人们已经学会了使用木头“夹住”盐晶来携带,那些孩子们用自己的尸体保存了最后的成果。
他们是勇敢的战士,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你看这些,这是我从现场找到的,这块皮毛不是兄弟们身上的,是敌人的。”
老盐官接过那块青黑色带着血的皮毛,在火光中看了又看。
他的手一直在发抖,终于老泪横流。
“是紫纹貂,是紫纹貂,是紫纹貂……”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手里捏着此生最爱的盐晶,哭得比孩子还要惨烈。
战士们觉得自己好像就像被恐龙踩过一样难以承受。
紫纹貂,那是阿爸的梦中情人所在的种族,也是他们的盟友。
兔子人的双眼本就血红,恨意上涌之后,看起来有如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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