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论浑身血迹早已干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你要我替你去取?”
“然也。”
文论手中环刀连斩,右臂擎起梁柱,在灶台旁沿着细线掀开一片泥土。
荷叶包裹的叫花鸡泛着清香。
崔安歌大笑道:“将军莫不是以为有诈?哈哈哈哈这林阜城,早已是空城了。”
身后的北宫卫甲士正在林阜城大肆搜索。
没有阵法。
没有人烟。
建筑依然在,但线索难寻,四处阁楼空空荡荡,地底无暗道,上空无树影。
崔安歌笑道:“文将军须知一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您接连破阵,弑杀右都尉连冠宇之时,我便令人伪装成将军样貌,去诈连州城了,连州城或许能保,但连州城东的紫西城、昭宁城、清水山门城,乃至公古江城恐怕难保。”
他一边笑,一边掰开一根鸡腿不顾油脂,大口吃肉喝酒。
文论蹙眉深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难以解释得清。
他注意到地底的竹木微动。
几名北武卫将竹木掀开,一名面带惊恐的年轻人惨叫一声,被那名侍卫带到了文论面前。
“此为何人?”
“我的幼时同窗,现在的左膀右臂,司隶从事,费同鸣。”
“大大哥,我我不想死”费同鸣的腿乱颤,若不是被两名北宫卫搀扶,不定要直接瘫倒在地。
崔安歌神情疑惑道:“何人要你死了?文将军连破二十四营,乃是底下一等一的骁勇悍将,怎会与你一般计较?”
他一边笑着侃侃而谈,着南魏的奇闻异事,一边饮酒。
不时替文论夹菜,视周围的甲士如无物。
文论刀柄几度欲动,但都被他按捺下来。
不久后。
林阜城出现一位双骑信使。
崔安歌长袖挥动,继续倒酒,对面色犹豫不安的信使问道:“此为我家乡友人,直便可。”
信使道:“禀崔大人,公古江城破,北冬燕知府冉良朋于护城河坠河而亡。”
崔安歌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将盖有印信的黄纸递给文论。
文论一阵沉默。
“文将军刚一破营,我便前去诈营,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闻此讯,不胜感激,您现在便可杀我了。
另外,文将军若是想走,这便是我司隶校尉的通行文牒,看在您助我南魏成此大事的情况,营中诸将也不会与你为难,若是想留,以这两百兵卒占据林阜城,负隅顽抗则必死无疑,城内粮秣皆无,周遭平民百姓早已被我遣往化阴城中,大局已定,您若从一开始向冬燕传讯,尚且还有机会”
文论打断道:“一命可抵几城?”
崔安歌道:“那要看将官行速了,慢则三城,快则五城,文将军若是有兴,在此听信即可,莫要忘了把信使给放了。”
他再饮一杯酒,笑着拿起短刃,打算引颈就戮。
寒芒落下。
文论的环刀阻隔了崔安歌的行动。
他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文论,问道:“文将军还有何事?”
文论没有话。
一名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文论的身前,崔安歌的体内元气尽散,神情微醺。
陈成拿起酒杯,摇晃着琥珀色的酒水,看着茫茫月下,问道:“你就是武曲星?”
“你是何人?”
“山府城,陈红叶。”
“哦。”
“据我所知,文将军不是与山府城互生嫌隙么?现在看来情报有误。”崔安歌笑着给陈成倒酒。
陈成道:“你很有趣。”
崔安歌道:“我敬重文将军是因为他的胆色,二十四营接连被破,林阜城只剩两人,这的确出人预料,你区区一江湖人物,实话不在崔某的目视之内。”
“两个问题。”
“讲来。”
崔安歌的话里渐渐升起一抹醉意,下示意的摇晃着额头,似乎在行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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