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拉尔的亲人知道家族出了大事,全都聚集到唐格拉尔的宅邸。
他们听说议会正在对付唐格拉尔,又听说莫尔塞夫被人绑架。很多人不知道两件事情的联系,但他们还是忧心忡忡等待唐格拉尔的措施。
而唐格拉尔自昨天开始就非常平静。起床用过早餐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过了会出来时,他已经换上外出的服装,信赖的器具全都带在身上。
大厅里等候的家人看到这副模样,知道他要去解决事情了。
看着家人信赖的目光,唐格拉尔感到欣慰。他的女儿告诉孙女,说外公要出去打坏人。外孙女用稚嫩的声音喊外公加油,唐格拉尔难得露出微笑。
在这些人眼中唐格拉尔是英雄式的人物,他兼具了伟人的魄力和圣徒的仁慈。对唐格拉尔来说,这就足够了。
至于被献祭的平民,那是些见都没见过的人,唐格拉尔为什么要去体谅他们?
这些人如果出现在面前引起他的怜悯,他或许会稍微施予援手。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死亡,不会让他有任何难受。
出身名门,他生来就知道人不是平等的。位于下层的平民都是一样,苦难多少有何区别?他们过的本来都是不合格的生活。
所以他对奉献活祭没有太多抵触。这确实不符合道德,平时他不会这么干;但是能解决他面前的难关时,他做出选择不会犹豫。
出门时,唐格拉尔拒绝了所有随从保镖。这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那时他倚峙神力就喜欢一个人闯荡。
他骑上马匹往城外走去。
今天云朵密布看不到阳光,却是个出行的好天气。草木摇摆,微风带来麦田的气息,农夫点头对路过的绅士致意。
唐格拉尔很久没有一个人出行,过去的记忆在脑中复苏,他不禁露出微笑。仅凭这点,倒可以对约他出来的绑架人道谢一声。
他离开大道,拐向没有行人的小路。走了一段路,看到一片小树林。那里就是晓忍约他的场地。
唐格拉尔下马在小树林边上等了一会儿,晓忍从树林里面走出来。
唐格拉尔看向他身后:“如果还埋伏了别人,让他们一起出来吧。”
“只有我一个人。”
唐格拉尔眯起眼睛:“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不会想说服我吧?”
晓忍耸耸肩:“我是做了冲突的准备来的。”
唐格拉尔冷哼一声,显得不以为然:“我很不理解。你知道我会怀疑你是绑架者,为什么还要露面?等上三天我把拉维交给治安局后再出来,对你来说不是最稳妥的吗?”
“我的同伴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即便这三天你没找到扣押人质的所在,你依然不会主动投案,不是吗?”
确实如此。唐格拉尔是可以放弃自己儿子的,晓忍也猜到这一点。
“处罚一个莫尔塞夫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晓忍说:“我的目标是你,不是你儿子。”
“哼。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说不定比你想的要多。”
唐格拉尔用手杖敲击地面,晓忍的脚下冒出巨大藤曼。但在藤曼缠住之前,晓忍从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些残影。
他用了风步,莫尔塞夫的腰带现在就在他腰间。
晓忍不仅是为了躲避藤曼,他直接冲向唐格拉尔。晓忍的手上拿着匕首,那是从拉维处得到的鬼咒。只要鬼咒伤到唐格拉尔的身体,诅咒就能让他丧失反抗能力。
鬼咒刺到唐格拉尔了,可晓忍马上发觉手感不对。刀尖的触感又硬又韧,不像是人类的皮肤。
于是他抬眼一看,发现唐格拉尔的身体表面覆盖了蛇的鳞片。鳞片代替了他的表皮,使他如同站立的爬行动物一般。
这是唐格拉尔的魔导器蛇鳞,需要主动唤醒,几秒内覆盖身体并屏蔽五阶以下的大部分伤害。不靠技能的话以晓忍的无阶之躯没办法突破这层防御。
晓忍想要向后拉开距离。这时唐格拉尔左手的毛皮手套突然膨胀,他的手跟着胀大,最终化成一个巨大狼爪。
唐格拉尔从下往上挥舞爪子,利爪撕开晓忍的胸膛,带出了他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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