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游戏很精彩,双方都隐藏的很深。”一直保持着优雅坐姿的王美懿率先开口,她准备先将黎明对失败既死亡的恐惧转移到游戏内容上,从而淡化对他潜意识里的敌意和下意识的防卫。
“是啊,很精彩。”黎明思绪被打断,下意识答着。
“那……你觉得谁更胜一筹?”
说着,王美懿双手交叠在暖玉般精致的下巴上,妖紫色的魅惑手套水乳交融般勾勒出迷人的线条,其上的水晶碎钻不住闪烁,令黎明心神微微有些错乱。
“……穆玲青吧,我总感觉他其实并不恨灵灵,科研所长死前听到的话,只是他故意那么说的,他最恨的,始终都是所长一人。”
见黎明果然顺着自己的指引认真思考,王美懿更加有把握这场游戏自己能活。
面前的男人,竟还天真到以为穆玲青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种刻骨铭心的滔天恨意,要换做王美懿,灵灵的结局已定会比穆玲青说的还要凄惨。
这男人,真的是幼稚到没意思的地步。
“苍耳树……还活这么?”黎明顿了顿,苍耳树是他和王美懿在一起后养的第一株植盆景,上面挂着嫩绿的,水润色的颗颗苍耳,其上的毛刺还不是很硬,甚至摸上去有些痒。
当年王美懿被强行带到欧洲进修,根本不给二人任何对接的余地,黎明还清楚地记得,王美懿的父亲在自己升学宴上是如何鄙夷自己的家境,他年轻气盛,见父母被人如此羞辱,当时就没控制好情绪。
这一下,正中王美懿父亲下怀,当即大手一挥,命令两人彻底断绝来往!
黎明想知道的是,就算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万般无奈情寂寥,但当年那株堪比定情信物的苍耳树是否还在,在王美懿心里,是否还怀念着曾经。
答案,对他即将做出的抉择,很重要。
王美懿冷不然听到这陌生又的确存在于记忆中的名词,表情不变,脑海当下却迅速活络起来,几乎是在黎明话音刚落,谎话就已经编好。
“不在了。”
王美懿先是果断令黎明心如死灰,见其表情瞬间失落至极,再次巧妙的缓缓升温。
“当年我将苍耳树带到意大利,苍耳也渐渐成熟,后来在家族里一位权势优渥的长辈来访时,他的小儿子不小心被苍耳的毛刺扎伤,父亲为了赔罪,想要烧了苍耳,我死活不允,争执加剧,那位长辈很护犊子,父亲毕竟是入赘继母家族,为了能在家族中有一席之地,他便暂且将我赶出了家门。”
王美懿说着,还露出手腕,上面有着一道淡淡的疤痕。
王美懿内心冷笑,这是上个月刚弄好的纹身印记,想不到此时恰好派的上用处,楚楚可怜道:“这伤就是当时争执时,我为了护住苍耳树被枝杈刮伤,可惜,最后还是没有保住。”
王美懿说着,还露出无限落寞与怀念之色。
黎明听后颇受感动,那个男人有多么的趋炎附势,黎明是受教过的。
看来这些年,王美懿在继母家也不好受吧。
想到这,一丝淡淡的心疼,从黎明心底缭绕起来。
或许这些年的失联,美懿也有着难以言表的苦衷。
“当时我抢下几颗苍耳果实,满心欢喜的给你邮了过去,我并没有放弃,我坚信我们的爱情会像苍耳一样越发强韧,我相信你会懂我的,可后来……我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你的回复……”
王美懿先是佯装无比激动希冀,而后转瞬失落至极,就连双瞳都漫上氤氲的水晕,动人之态我见犹怜。
“……被赶出家门后,为了赚生活费,课业之余,白天我当餐馆服务员,夜里写起小说,可稿费少的可怜,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交不起房租,我只能合租,没想到那个女孩的男朋友是个瘾君子,再一次毒瘾发作后,他侵犯了我,事后却说是我犯贱,室友一怒之下还将我赶了出去……”
王美懿越说越可怜,最后已经泫然欲泣,优雅的深处稳如如玉的指尖轻轻擦拭着眼角,心中却不住腹诽。
什么苍耳树,老不老土,她早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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