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雾气之时 (3-2)

高瘦山贼虽然胆小了点，但为人还是很义气的。眼见胖子不敌又再次被唐风重伤，高瘦山贼并没有丢下他独自逃跑，他握着短剑笔直地向唐风刺去。唐风早有防备，一把握住高瘦山贼的手腕，不管高瘦山贼如何用力，那把短剑都纹丝不动，再也无法接近唐风半寸。

唐风握着高瘦山贼的手逐渐发力，高瘦山贼疼得龇牙咧嘴，用力挣扎想要挣脱开来。但任凭他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脱。唐风面无表情地看着高瘦山贼的挣扎，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甚至更加用力了几分。

“咔擦~”高瘦山贼的惨叫声中伴随了几下骨头清脆的断裂声。高瘦山贼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手腕骨折，手上的短剑垂直往下掉落。

唐风松开高瘦山贼的手，一把抓住掉落至半空的短剑，反手一剑刺进了一旁胖子山贼的额头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沓和犹豫。胖子山贼双眼圆瞪着，“啪”地一声其笨重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你......你杀了我兄弟。”过了好一会儿，高瘦山贼才回过神来狰狞地说道，“我要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随即发了疯似地向唐风冲去。但双方实力相差太远，唐风三两下便把高瘦山贼踢到在地。高瘦山贼见打不过唐风，竟躺在地上痛苦地哭了起来。

看到高瘦山贼如此痛苦的样子，唐风不禁有点惊讶。“你们山贼也这般讲究情义？”唐风开口问道，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起码不再充满杀气。

高瘦山贼伤心地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有所平复。“胖哥......胖哥他是......是我在这五岭山里唯一的好兄弟也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高瘦山贼抽噎着说道。“哦？山贼什么时候开始也谈感情了？”唐风不屑地说道。

高瘦山贼不说话了，默默地抽噎着，脸上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唐风微微皱着眉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山贼。高瘦山贼为人凶残又胆小，却又不失情义。唐风眉头一舒对高瘦山贼来了兴趣，直觉告诉他高瘦山贼身上一定有着一段不凡的故事。

“给你一个机会，和我说一下你和那个胖子之间的故事。说完我再决定如何处置你。”唐风双手叉在怀里靠在树边，一副街市路人听估的样子。

“十八年前，那时我只有七八岁。”高瘦山贼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与方才因为胖子山贼的死的悲伤之痛不同，此时的痛更多的是不甘和落寞。

“七岁那年父亲犯了事，我们全家受连被发配边疆。通向边疆的路共有两条，一条是大路，一条是山路。押送我们的差役想要省功夫故此选了相对快捷的山路。当我们行经五岭山之时，意外发生了。我们被山贼袭击了，押送我们的几个差役寡不敌众全都被杀了，家中受累牵连的家丁和父亲也因为反抗被杀了。母亲不想受辱最终选择了自尽，原本十几人的队伍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时候他们本来打算把我也杀了，但当时胖哥他出面阻止了。他跟其他人说，他正好缺一个小跟班，便提出要把我留下来当跑腿。虽然他们最后留下了我没有杀我，但是他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总是使唤我干活，也从来不给我饱饭吃。他们每个人都欺负我，把我当出气筒，有什么不顺心就来找我麻烦，总是打我。除了胖哥，他是唯一把我当兄弟的人，他会阻止别人打我，会悄悄塞吃的给我，会和我说他的心里话。”

“我曾经问过胖哥当年为什么要救我？胖哥跟我，他之所以当山贼是因为他的妻子儿女都被山贼所杀，他为了报仇便加入了与之敌对的山贼阵容。胖哥儿女被山贼杀害之时也似我当时那般年岁，他说当年看到我的样子就像看到当年自己的儿女一般，当时就心软了，所以便出手就下了我。为了能在山贼里更好地混下去，无辜的杀戮是无法彻底避免的。胖哥总说他自知罪孽深重，救下我便当是为自己积福，死后是要去地狱赎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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