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王之愿景 (2-2)

肖恩带来的小尺寸黑袍，采尼穿上试了试，稍微有些大，不过并不碍事，唯一令他感到不满的，就是粗布制成的面罩透气性极差，如果要长时间佩戴的话，这无疑是一种糟糕的蒙面体验。采尼直接一用手上的短刀简单加工了一下，随后面罩上多了两个鼻孔大小的小洞，这才让采尼稍感满意。

当天晚上，采尼回到位于巴特城内的家时，老布兰特已经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了。在老布兰特震耳欲聋的鼾声中，采尼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内，认真地将自己常用的杂物打包成一个巨大布囊，可惜地上用惯了的大木盆拿不走了。

采尼伸出指尖划拉着长桌上的毛刺，缓缓踱步到老布兰特的房间外，手臂半举，关节贴在门上，却怎么下不了决心敲门。

他自己对于老布兰特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在融合了采尼的灵魂之后，他是能够接受老布兰特作为自己的‘异界老爹’的存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提出搬出去住这样离谱的话，会遭到怎样的说教、反对……

还在采尼犹豫不决时，房内的鼾声已经悄然停歇了，一道豁然响起的开门声，将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采尼惊醒。

一张温热的大手，突然按在自己的脑袋上，半截袖口垂在自己眉前，老布兰特疲倦不堪地打着哈气，瓮声说道。

“采尼？怎么回来不去睡觉，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采尼费力想摆脱老布兰特的大手，却办不到，只能低着脑袋，吞吞吐吐道：“老爹，前一段时间，屠宰场的肖恩先生受到了黄金陷地蟒的假死袭击，受了重创，瞎了一只眼睛。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他希望我能暂时搬去屠宰庄园内住，可以顺便照顾他。我见他很可怜，于是再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前答应了下来，所以……，呃……”

身子隐在烛光照不到的房内，老布兰特装作不经意间，用另一只手将低垂的袖口拉起，重新覆盖住裸露的腕口。同时轻拍几下他的脑袋，打断了他的话，与采尼同款的湛蓝色双眸露出明显的疲态，但还是强撑着精神，认真地在采尼身上简单扫视了一番，表情中难掩的失望一闪而过，耐心回应道。

“既然是肖恩先生对你发出的请求，那么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

如今，你也不小了，应该学着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你老爹我不可能庇佑你一辈子。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老爹突然不在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就都要靠你自己了！

放手去做吧，这个世界很危险，但也很公平。学会保护好自己，外面要远比你想象得危险的多！”

在前世就听惯了说教的采尼，还以为自己要听到一顿数落。所以一门心思大多在了别处，并没有认真倾听老布兰特所说的话，自然也没有发现其中深意。

当采尼再三确认了老布兰特的态度后，他的一颗心立马飞到了自己所谋划的事上，老布兰特语重心长的说教更是完全抛之脑后。

采尼潜意识中认定，若是真到了情况非常糟糕的地步，能用拳头教会他做人做事的道理，老布兰特就绝不会止于口头说教。

老布兰特疲惫的声音再次从上方传来，这一次则充满了告诫意味。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快滚回去睡觉。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明年要具备帝国军队预备役的入场条件，否则的话，我只能送你到乡下生活了。”

听着老布兰特再一次提及军队预备役，采尼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也许到了明年，自己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在采尼自认为实力大增，想抬头使用‘决斗之舞’，看看老布兰特的真实实力之时，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还是无法摆脱老布兰特的那只大手。

似乎怕采尼发现什么，老布兰特果断将采尼彻底推出了门口。等采尼再抬起头时，就只能看到一扇合上的房门。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震天的鼾声从门内传出，采尼轻声苦笑，熄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老布兰特没有意见，那自己还顾虑什么呢。只是今天的老布兰特似乎有些奇怪，但他又想不到哪里奇怪，可能是好久不见的原因吧！

采尼自我安慰着进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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