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们也不知道 (2-2)

“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希望可以得到解答。”

“当然，这位大人。”

余无的第一个问题关于「人性」，他问道：“你能告诉我有关「人性」的事情吗？”

防火女答道：“这要让我从何说起呢？”她像是在一团杂乱的毛线球中抓出了一个线头，说道：“就从和您最息息相关的地方说起吧。”

“「人性」可以让不死人们保持住自己的人性与理智，这便是它当初之所以被称之为人性的最主要原因。

每个不死人起码要拥有一点的人性，才能维持住最活性的样貌。

不死人失去人性的时候，身体将会进入活尸化，又或者称为游魂貌。不过，当人性为「0」时，不死人仍能拥有完整的记忆与人格。

一旦再次死亡，在没有人性可以丢失的情况下，理智与记忆便会开始消散，而这种损伤，往往是难以逆转的。”

此时余无插嘴问道：“即使之后再获得人性？”

“折断的武器修复好，那些看不见的损伤仍在。”她做了个这样的比喻。

“请继续。”

“…除此之外，不死人也可以利用人性重新点燃已经熄灭了的篝火，这样，即使在没有防火女守护的情况下，仍能利用火焰进行传送与身体的修复。”

防火女沉默了，余无楞了一下，追问道：“仅此而已吗？”

“不死人也可以直接消耗人性来增加…身体的强度。”

这下，话是真的说完了，起码防火女打算说的部分就是这样。

本以为可以从防火女这里得到大量问题解答的余无，此时不知该怎样将对话继续下去。其实就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一些火焰已经悄然从篝火上飘荡出，一一丝火焰正悄无声息的进入余无的身体里，为他修复着各种微创的地方。

人性如何获得，

不死人身上的人性，

鲁愚王为何要吞吃不死人，

人性如何被制作成药物，

……

…

人性…人性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防火女一概不谈。

“关于人性的事情仅此而已吗？作为不死人，我们该如何取获得这些人性呢？而人性…”

没等他说完，防火女便开口说道：“这位大人。”

余无停止了说话。

“我们，”防火女一只手抚在胸前，“是守护火焰的人。”另一只手指向余无，“你们，则是寻找柴薪的人。”

“在维系火焰永不覆灭的工作上，我们是合作者。”

“除此之外，我们从来不去过问你们为何永远徘徊，而你们，也永远无须过问我们为何永不离开。”

“我们充其量是大人你们的协力者，而不是老师。”

“我们或许是旅途中风景的记录者，但告诉我们沿途有何物的，永远是旅者们。”

“我们所知道的，仅仅是你们告知的。”

“所以，那么你们尚未经历的，没有开口诉说的，避而不谈的，忽略的，”

“我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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