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七位主教。
咀嚼声,饮汤声,餐具与餐盘的碰撞声,这一餐在细小杂声中沉默地进行着。没有人说话,多少能从主教们眉头微蹙的表情中看出此刻情绪的复杂。
用餐完毕,一般来说是要召人来收拾的,这次不同,只是静静等待着。主教们等待着袁邢威首先发话,大主教则等待着所有人的目光都专注在自己身上。
“都应该看过信中的内容了,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袁邢威这次很难得的先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与之共事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位非常强势的大主教。这种强势除了体现在他的性格上外,更多的是他已经获得了四位主教的支持。
也就是说,就算他不主动下场,主教团其余的六人投票,他的意志也可以得到完美的实行。
摒弃猎人也好,组建护教军也罢,在燕国南方一系列的种种都是由这位大主教发动的变革。
这次不同…或许,是这次的事件的确足够特别又足够复杂吧。
坐在他右手边第一位的主教首先发言了,他是本地东杉城的主教,也是…用王国中的话来说,是袁邢威的心腹。
“我认为这位不死人的来历蹊跷,目的不明,如今还参与到了亚楠的事件当中,我怀疑他可能和这场动乱有关系。不过,也不好妄下定论,不妨派人将他请到这里来…”
话还没说完,一位女中音就驳斥道:“东苏德!两百年的时间还是无法冲刷掉你骨子里腐朽的官僚臭味。如果你相信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要把人抓回来调查,就不要用恶臭的言辞遮掩。”
她,正是袁邢威曾经的妻子,袁孝著的母亲,泉笼猿的长姐泉匣虎。
泉匣虎与如今泉笼猿长得非常相似,面容姣好,眼神锐利,脸上还没有伤疤,更是显得美丽。其成为不死者时非常年轻,比如今的缺木人没大几岁,因此岁月一直都没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是亚楠六城中棉兰城的主教,是整个亚楠地区,甚至整个燕国最年轻的主教,今年仅仅五十七岁。
她言语激厉,胖乎乎的东苏德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向之道歉。理由不外乎是还是几句贵族式的说辞。不过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就是要派人把余无给抓回来。
实际上,不死人不是什么大问题,一般而言即使是非法进入南方的不死人被教会发现,顶多也只是被礼貌的遣送回北方而已,有些时候还会送他们一些金钱和马匹,让他好好上路。
可…
一旦和寇思迈这三个字扯上关系,就算对象是一条柴西,也必须牵到面前来好好询问一番。威逼也好,利诱也罢,都要把情报从牙口里敲出来。
距离袁邢威最远的一位主教开口了,坐在他身旁的就是泉匣虎,他说道:“所以东苏德主教您是打算大张旗鼓的抓,还是派遣小队低调的去亚楠请呢?”
他的语调轻柔跳跃,有种吟游诗人的感觉。也不意外,这位主教在加入教会前就是一位吟游诗人。
东苏德见球又抛到了自己手里,清了清嗓子说道:“小队精英便可。”
听到这句话,那位主教追问道:“是否携带证明?”
“证明?”
“是的,证明。例如说…任务的委任状、主教团的文书,又或者用传统一些的方法,信物。”
“这…”
这个问题东苏德不是无法回答,是不能。他的视线望向了袁邢威,后者老神在在,似乎并不打算出来定调。
“当然。无论是抓还是请,难道教会见不得人吗?殷似病主教,你会问这种问题,是否是对教会的信心产生了动摇?”
另一位主教出来发话,他口中的殷似病就是那位腔调像吟游诗人的主教。
殷似病不慌不忙,根本不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都做到主教了,信仰上还会动摇吗?只是每个人对于实践信仰的方法不同而已。
他转而说道:“我不赞成在亚楠尚未重建之时就投入力量到别的事情上去。况且…要去抓捕一个不死人,魏国破败的河山难道还没有给予我们足够的警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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