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查走到击杀薛环龙的那名青年旁边,看着薛环龙的尸体,道:“裴将军,此人似乎是河东薛氏的薛环龙。”
那名被杜查称为“裴将军”之人,正是南方宋朝名将河东裴氏裴方明,他言道:“此人滥杀无辜,难道不该死吗?”
杜查道:“确实该死,不过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招揽河东薛氏,若他们知道薛环龙死在我们手里,只怕此行的目的难以达成。”
裴方明道:“河东薛氏力抗五胡,致使关中各胡均将其视为眼中钉,拓跋晃也一直试图除掉河东薛氏,只要有他在,河东薛氏在北方便待不下去,早晚会投靠南方。”
杜查道:“言之有理。”
裴方明猛然剑眉微皱,功集脚尖,脱弦之箭般向远处掠去,杜查知道有异,快步跟上。
远处密林深处,钟略躲在树干后面,观察裴方明等人,见其奔袭而来,自知被察觉,便要逃窜,脚步刚移,却见一人挡道,正是裴方明。
钟略见其速度快逾迅风,不由舌挢不下,手按剑柄,便要抽剑。却见寒芒一闪,裴方明的剑尖已抵在自己喉咙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裴方明面前,竟然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杜查飞身而至,看了看钟略,对裴方明道:“此人名为钟略,本是拓跋俊的手下,拓跋俊被杀后,便投靠拓跋晃,此次估计是奉拓跋晃之命,打算将薛环龙擒住,以此要挟薛安都。”
钟略不禁眉头微皱,暗道:“此人究竟什么来历,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裴方明道:“薛安都岂是受人要挟之人?拓跋晃虽只有十三岁,但才略不俗,不至于不知道这一点,估计是钟略自作聪明,要将薛环龙擒住,以作功劳。”他看向钟略,道:“我没猜错吧?”
钟略战战兢兢,道:“没错。”
裴方明后劲一吐,血涌如柱,钟略头颅掉在地上。
杜查道:“长安城内,薛安都刚刚打败山胡白龙,风头正盛,我们是现在便去长安城吗?”
裴方明道:“强极则辱,亢龙有悔。现在长安城风起云涌,先静观其变吧。”他抬头望天,见愁云惨淡,道:“这里倒比南方冷了不少。”
杜查点头道:“南方此时刚刚入秋,此处却已冷得像南方的冬天。”
衙门之内,柳光世与拓跋纥相对而坐,柳光世道:“拓跋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拓跋纥道:“我今日前来,乃是为了一个人。”
柳光世道:“谁?”
拓跋纥道:“赵谦。”
柳光世道:“他怎么了?”
拓跋纥道:“数个月前,匈奴沮渠征讨陇西李氏,赵谦帮助陇西李氏对付沮渠大军,致使大军损失惨重,你身为上县县令,仅仅因为此人是你的师兄,便任由此通敌之人在长安城逍遥自在,是不是不太合适?”
柳光世道:“匈奴沮渠究竟是什么货色,拓跋将军心里清楚,即使将他们斩草除根,又有何不可?”
拓跋纥道:“大胆,沮渠牧犍乃武威公主之夫,其妹妹兴平公主又是当今右昭仪。你竟敢口出狂言,污蔑皇亲国戚,是不想活了吗?”
柳光世道:“皇亲国戚又如何?若非此时贼寇群起,南北皆需用兵,当今陛下早已将匈奴沮渠给灭了,又怎会将他们视为座上宾?”
拓跋纥道:“单凭你这几句话,足以将你定罪。”
柳光世道:“那你就试试。”
拓跋纥道:“你以为河东柳氏保得了你吗?”
柳光世道:“你以为有太子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拓跋纥道:“何为为所欲为,赵谦助纣为孽,加以严惩,以儆效尤,有何不可?”
柳光世道:“沮渠进攻伊吾城,可有陛下旨意?”
拓跋纥气势为之一顿,道:“没有。”
柳光世道:“未得陛下旨意,随意出兵,此罪如何?”
拓跋纥道:“柔然久为边患,出兵讨伐,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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