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混战,见拓跋焘渐渐将毒逼出,对赵谦道:“你为何会阻止我杀一个胡人?”
赵谦道:“因为他一死,北方必定大乱。”
云想衣道:“他早晚会死,北方也早晚会乱。那么早点晚点,又有何分别?”
赵谦道:“无论南北,均迟早会乱,但现在汉人的实力太弱,极易淹没在乱战之中。”
云想衣道:“你想怎么做?”
赵谦道:“殷殷寰内,贼氛炽盛。而统一天下的力量,尚未出现。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保证华夏道统不灭。”
云想衣道:“既然贼氛炽盛,你怎么保证华夏道统不灭?”
赵谦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云想衣道:“你终究还是乳臭未干,但凭你这句话,今日就先饶过你。”说完,身形飞纵离开,眨眼便不见踪迹。
赵谦望着其消失的身影,暗道:“进退随意,左右如风,原来是无涯观的方步。无涯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向远处眺望,见马锐带领一支甲兵奔袭而来,拓跋俊与左跃分别被木铎、游彬二人擒住,蛟龙潭众人如鸟兽逃窜。
赵谦见大局已定,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拓跋俊,暗道:“他的目的果然不是崔司徒,那么暗中唆使他行刺拓跋焘的”他施展洞垣之术,查看四周,见一间普通房屋内,拓跋丕与刘洁不动如山,心思莫测。
赵谦暗道:“兄弟阋墙,鹬蚌相争,究竟谁是渔翁?听闻拓跋丕此人领军整肃,秋毫无犯,颇得民心,刘洁此人更是刚烈正直,却与崔司徒水火不容,我若与其敌对,不知是对是错?”略一思索,便纵身离开。
司徒府外,崔浩与玄高再次对掌,劲力激荡之下,地面碎裂,二人同时口吐鲜血。
拓跋晃、毛修之各出绝招,刀剑相抵,拓跋晃被震退数丈,毛修之来到崔浩身边,将其扶起,崔浩对其言道:“别管我,快走。”
毛修之刚要离开,慕容昂便挥剑将其拦住,毛修之凛然喝道:“滚开。”
长剑递出,使出一招“青山迢递”,剑锋不住颤抖,婉转曲折,连绵不绝。慕容昂见此招精绝,连忙使出一招“迷禽暗日”,挥剑如风,残影重重。
长剑相击,铿锵之声不绝,毛修之剑锋陡转,使出一招“青山霁后”,剑影宛如白云重重,轻灵飘逸。慕容昂连忙变招,剑锋划出一道诡异弧度,刺向毛修之腹部。
毛修之左掌倏出,抓住其手腕,劲力一出,腕骨尽碎。
慕容昂惨叫连连,毛修之道:“月送风寒!暗伤郗标的,正是此招,你还不承认吗?”慕容昂手按剑柄上的暗簧,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从里面飘出,毛修之只觉真气凝滞,浑身瑟瑟发抖,手脚无力。
崔浩惊道:“是飒飒寒霜!”刚欲迈步,便觉腹如刀绞,难迈寸步。
慕容昂挣脱毛修之的束缚,挥剑向其脖间抹去。
忽的一道指力击在其剑刃之上,慕容昂只觉虎口生疼,拿捏不住,长剑脱手。
赵谦飘落在其身边,掌心蕴劲,隐带风雷。慕容昂挥掌直拍,双掌相击,慕容昂借助赵谦掌力,向后掠去,身形瞬间消失于甲兵之中。
赵谦连忙追去,挥掌震退四周甲兵,却见慕容昂躺在地上,没了气息,赵谦俯身查看其伤势,见脖间有一道血丝,细如一发,暗道:“好诡异的伤势,从未听说过中原有使用如此兵刃之人。究竟是何人所为?”
赵谦站直身体,对拓跋晃道:“太子殿下,陛下遭人刺杀,险些丧命,你不去营救,却在这里大闹司徒府,是否有失本分?”
拓跋晃大骇,道:“你说我父皇哼,你以为这么说,便能让我退兵吗?”
赵谦道:“我若想让你退兵,何需撒谎?”说完,夺过身边一甲兵手中长n,舞动如风,便向拓跋晃刺去。
周遭甲兵并列如墙,严防死守,赵谦挥n横扫,将他们尽数击倒。突破甲兵防守后,赵谦气势不减,向拓跋晃刺去。
忽的,两道人影掠至,拦在赵谦面前,只见一人握刀,一人持剑,尽皆衣衫华丽,穿金戴玉,正是给事中仇尼道盛与侍郎任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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