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样的比试,李越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毕竟若是让他和范闲比,或许还会心虚一些,毕竟知识储备可能比不过范闲,但若是和郭宝坤、贺宗伟比,李越却有着和范闲一样的自信。
郭宝坤早有腹稿,自然主动出击,第一个上台:
“云青楼台露沉沉,玉舟勾画锦堂风。”
“烟波起处遮天幕,一点文思映残灯。”
这种完完全全的打油诗,李越听的也是有些无语,不由想到了之前他在网上混贴吧的时候,在诗词吧中,凡是上过学,熟读唐诗宋词的‘学子’,估计都能写出不少来吧,打底一天三四首应该不成问题。
没找到鸡腿姑娘,范闲心情自然不好,可以说是满怀希望而来,此刻却只剩失望。
故而根本没有和郭宝坤他们扯皮的心思,你来我往了几句之后,直接增加了赌注,谁若输了,从此以后便再不作诗。
而范闲也是,直接毫不客气的拿出了杜大家的那首古今七言律第一的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登高》一出,可畏是满堂皆惊,郭宝坤和贺宗伟二人更是脸色十分难看。
范闲也懒得在这里多待,刚好此时又肚子不太舒服,于是便借机遁去,留下了滕梓荆照顾范若若。
然而,此时李越却看着范闲写的诗,心中忍不住想要笑,虽然有所克制,但这种笑却依旧在神色间流露了出来。
诗自然毫无毛病,不过范闲这字……却着实有些丢人,估计自来到现在这个世界,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用毛笔写过字吧!实在是堪比初学书法之人。
若是硬要换算成技能来展示的话,李越猜测,应该是书法LV0吧!
然而,李越此时的笑,却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不满,而这个人正是那个非常崇拜范闲这个哥哥的范若若。
再加上之前李越说范闲无礼的话,昨天李越帮范闲说话的那点情义早被范若若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只见范若若有些生气的看向这个笑她哥哥所写之诗的人,言语中也是有些夹枪带棒道:“李先生既然也参与了比试诗词,如今郭公子和我哥都已经作诗,现在也该李公子了吧!”
范若若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李越,就连郭宝坤,此时也不由生出一丝希望,若是这个李越能赢,那他和范闲的赌注自然便可以不作数了,毕竟两人谁也没赢么!
然而李越却很快就给郭宝坤浇了一头冷水,只见李越苦笑的站了起来,对着范若若微微拱手,苦笑道:“若若小姐就不要拿李某寻开心了!令兄这首诗一出,这天下何人敢说能写出超过这首诗的佳作?”
听到李越直接认输了,而且还夸自己哥哥写的诗,范若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下意识问道:“那你是也打算以后都不写诗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李越却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若若小姐记错了吧!在家只是被迫拉出来参与斗诗,但这不写诗的赌约可是令兄与郭公子两人所立,李某可是全程无参与,岂能算在内?”
心中苦楚的郭宝坤此刻又被李越给拉了出来,心中自然不爽,直接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一个被吓的连诗都不敢写的人,也只配滑嘴油舌了!”
面对郭宝坤的讽刺,李越也不客气,直接将手中的折扇撑开,将那首《蝉》展露了出来,道:“范公子刚刚所作之诗,李某自叹不如,但是对于郭公子,这是前几日,李某在京都外踏青时偶遇蝉鸣,心中有感所作……”
看着李越手中撑开的折扇,范诺诺下意识的读道: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这首诗就是一首形容蝉品行高洁的诗,但是此时此刻,这首诗却被赋予了另外几重意思。
既可以是夸赞范闲诗才,亦可以看做是提醒郭宝坤,才学才是人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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