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明 (2-1)

这一天，青城山玉女峰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虽然最近因为武林大会龙蛇混杂，人来人往极多，不过方家现如今是外松内紧，一个家族越是重要的地方越是守卫森严，这期间难免有一些胆大包天鸡鸣狗盗之辈。酒叔内心是很忐忑的，先前想着让守卫通报一声，奈何不认得自己，自己这身打扮也确实跟以前的张家公子搭不上边，那就只好自己溜进来了。

轻车熟路地翻墙越院，避过一些守卫，酒叔总算进了方家内院，说是院子，其实占地极广，没有多么富丽堂皇的建筑，因为这里大都是居住的方家嫡系族人。这里的话便没有那些巡逻的守卫了，对能进到这里的人来说守卫便没有什么用了，而且方家族人几乎人人习武，多数都身手不俗。

凭着记忆，酒叔缓缓向靠北的一座阁楼而去，小楼名为望月，楼上有一佳人，身着轻纱，静坐楼台，一时间酒叔竟有些看呆了，随着时间流逝，这么多年脑中对那人的印象本已模糊，如今一见面，往事种种竟像昨日发生，一时间各种思绪涌入心头，甚至让酒叔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借着月光，隐约可见楼上那人面带忧容，秀眉微蹙，注视着天上月，或许在思念着心上人。说巧不巧地，她不经意一低头，竟看向了酒叔所藏身的行廊。

仿佛她的目光比世上最锋利的宝剑杀伤力还要大，酒叔忙不迭地躲开，全身隐匿在阴影之中。

楼上那人飞身而下，似乎是发现了酒叔一样，酒叔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逃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敢面对。

“张九凌你给我站住！”

短短几个字像是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让酒叔刚刚转身的身形被定住。

“清涟……”酒叔脸上表情甚是精彩，感觉想尽力表现得平淡一些，但是各种思绪脑中翻腾。

“转过来”方清涟声音很是动听，但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啥，清涟啊，你不是走火入魔了吗？这是咋回事啊？”

“你就这么盼着我走火入魔？我不让青峰这么说，你会过来？”

“我不是一直忙吗，时间太紧，一直抽不出时间来。”酒叔赶紧解释。

“忙？忙着喝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成什么样了，你这个，这个混蛋。”说着说着，方清涟哭了起来，也不介意酒叔现在这幅尊容，一下扑到酒叔怀里，酒叔略显慌张，手足无措地在那站着。

“这么多年，你还真敢不来看我一眼，”方清涟仰头看着酒叔的眼睛，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珠，酒叔无言以对。然后方清涟就在酒叔胸口捶了几拳，三四十的人了，还像少女一般，不止外表，行为举止也像，如果让外人看，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而作为当事人的酒叔当时就运起了十成的真气，才压下翻腾的气血。

“清涟啊”

“嗯？”

“你这脾气还是得改改……”说着说着，嘴角甚至还溢出一丝鲜血。

方清涟感到有些慌张，还有些心疼，莫不是真的出手重了？赶紧替酒叔检查检查，发现气血确实有些狂暴。心中感到有些后悔，更多的是担心，赶紧输送真气帮酒叔镇压气血。

酒叔自己则在心中感叹，男人的智慧，都是无师自通的……

“你怎么发现我的？我隐蔽的应该很好啊。”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每天我都在这楼上，等着你。”方清漪语气平淡，但听在酒叔耳中却很不是滋味，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终究是自己负了她。

“对不起，清涟，”虽然这种话很难为情，但是该说的时候一定要说。

“你来了，我还在，这就够了，”方清涟语气温柔，“这些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么？”

“不是。”

“嗯？”方清涟短短一个字却突然充满杀气。

“还有一个孩子，叫李小天，”生怕方清涟误会，张九凌连忙解释。

“姓李，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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