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话 (2-1)

到了晚上，客栈的气氛没有白天那么火热，楼下没几个客人喝酒，小二莫闲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一个桌子上摆弄着酒杯，账房先生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计算今天卖了多少东西，进账多少，有多少货物需要补足……小天则是被酒叔督促着练了会功就开始偷懒，趴在窗户上看风景，今晚月色不错，一轮月牙弯弯，天上星星零零碎碎，远远看去，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山峰，从朦胧银色到最远处的黑漆漆一片，安静祥和，偶尔鹧鸪声，传的极远，从小在竹林长大的小天看了半月这山林夜景犹未觉得厌烦

本来酒叔担心江洛洛的安全，想让小天跟江洛洛一房，但又觉得不妥，特意要了三间连着的房子，酒叔在中间那间，小天在靠东一侧，小天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江洛洛的房间也有一个脑袋趴在窗户上，双手托着下巴，默默地看着夜色发呆，小天伸了伸手打招呼，江洛洛没反应，喊了两声，江洛洛才愣过神来，看了小天一眼，然后选择了无视，似乎小天的吸引力远远没有远处黑乎乎一片来得大。

小天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从窗户那里跳到酒叔房间，忘里一看看到一张脸，原来酒叔也坐在房间里发呆，眼神清澈，没有平时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小天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下去，还好酒叔反应快拉了一把

“大晚上不睡觉，属猴子的？”

“我这不是心里过意不去，想跟江洛洛道个歉么，要不是为了我，姜伯也不会死，心里有个疙瘩，总觉得不舒服。”

“知恩图报是好事，你去吧，有一点，别吓着人家姑娘，还有一会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好嘞。”小天说完就准备接着翻窗户，被酒叔一把拉住，

“走正门，”酒叔一脸黑线。

小天尴尬地笑了笑，过去敲江洛洛的门。

“谁啊？”里面传来江洛洛的声音，声音极为动听，像一只夜莺歌唱，不过声音中还夹杂着伤感之情，想来仍然深陷在伤痛之中。

“我，”小天也没报名字，说了江洛洛也不认识，不过应该听得出来音色。

房门缓缓打开，江洛洛仍是白天那副装扮，不过脸白了不少，应该是洗了洗。

“你来做什么？”江洛洛问道。

小天有些难为情，扭捏了一阵，仍是跟江洛洛道了歉。

“没事的，你的那位酒叔已经跟我说过了前因后果，怪不得你，姜伯他本就心善，救你我并不意外。，，，”

“可到底姜伯因我而死，必须跟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小天真诚地说。

江洛洛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小天尴尬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走了，临走跟江洛洛说了一句“我叫李小天，木子李，大小的小，天下无敌的天~”

江洛洛关上房门，心里有些腹诽“天下无敌？真是够脸皮厚的……”

小天想起酒叔的话，便来到酒叔房间，发现房内还有一人，穿着红色罗裙，正与酒叔在桌上喝酒聊天，其实说是聊天，不过是女子自言自语，酒叔只是默默喝酒。

女子见小天进来，也就起身告辞，临走还不忘跟小天打了个招呼。

“酒叔，那位是？”

“酒楼掌柜的。”酒叔含糊不清地答。

“三更半夜的掌柜的找你干嘛？难道她瞎了眼看上你了？”小天疑惑。

“还能干嘛，白天给人家地板踩出一个坑，要赔偿来了。”

小天当然不信，要赔钱还送这一桌酒菜？一块地板才多少钱，这一桌都顶几块了？

不过酒叔显然无意纠缠这个话题，“让你过来是有些事要告诉你，免得你心里过不去，原本不想说的，免得你对江湖失望，对人失望，但是这些道理你迟早要懂，就现在告诉你吧。你可知那位姜伯为何舍命救你？”

“为人善良吧？”小天回道。

“是，也不全是，先不说这个，我先问你另一个问题，他们打斗期间为何不躲远一些，你看那些酒客，一个个都躲在墙边墙角看热闹，就你离得近，若是没人救你，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么？”酒叔语气渐渐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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