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错 (2-1)

顾长安欲言又止。

这些只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

退一万步说，凶手的处罚是挑豆子本身系统的设置，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纰漏？

“你是不是觉得，之前的那个案子有点问题。”走停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她干脆转头问，“你觉得呢？”

“不要把自己局限在这个游戏里，按照你原本的思考去考虑问题。”走停说，把剑插回剑鞘，“我一开始没往这个方面想。我只是认为，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一共五个主角，浴室中的女人，一家三口，电工师傅。”

“本来我们的任务是应该将凶手处决，最后一幕是母子身亡，我们自然会觉得凶手是这两个当中的一个。”

“可是……”顾长安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除了我们亲眼看见的三个人死去，其他人并不是确定死亡的。我们一直忘记了去检查一下‘尸体’。但是最终凶手并没有被我们处决，游戏却结束了。”

游戏为什么会结束？

主角全都死亡或者凶手被玩家制裁，游戏才会结束。

这一对母子如果死亡，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剩下的两个人：泡在浴室里的女人和那家男主人都已经消失。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回游戏里面看看。”

走停拉住她：“现在回游戏只能是重启任务进程，不光拿不到奖励，还得重新挨打。”

“我们去官方网站下载回放，把他们几个喊过来一起看。”

内测期间，为了更好地发现问题，官网一直都是将每一队的通关记录保存着的。他们几个拿到视频，窝在一个高楼大厦下喊着“欢迎光临”的服装商店问口，有组织地坐了一个圈。

“不是闹市区，可以放心大胆地看。”超级讲义气说，嘴巴嘟噜嘟噜个不停。

“你在干嘛？”

“我在啃鸡爪啊。”

“这么紧张的时刻你啃什么鸡爪？”

走停附和：“就是！”

超级讲义气不服气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明明是你买……”

“买的什么？买的鸡爪？”顾长安随便应了一声。

夏客一把捂住旁边小孩的嘴巴，小孩挣扎着，发出含混不清意味不明的叫喊。

“你咋了？吃鸡爪卡了？”长安拽了一下超级讲义气的衣服，“才多大的一个小孩子就开始学习一心两用了？我觉得不太好。”

小孩愤懑地盯着游戏角色走停。

“看我干嘛？是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走停瞟向另一边，不理会对面灼灼的眼神。

超级讲义气仍然盯着他，似乎在无声地控诉这人的罪行。

顾长安说道：“你们俩歇歇吧，视频还看不看了？”

讲义气往灰袍的三岁那里一钻，表示自己已经找好了稳妥的位置。

“那开始了。”

他们几个一齐爬楼梯这段显得十分冗长。感觉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片段——外面能看到的楼梯，一层只有一个住户……

“等一下。”来打我啊说道，“后退，按暂停。”

屏幕的所有人物都归于静止状态。

“放大吧。”

顾长安说，三岁放大了界面。系统记录拍的非常像电影，还有近景和远景的切换。

他们五个站在楼下，讲义气正抬头向上望。

与此同时，楼上也有一个白影。

“再放大一点。”走停说。

十九层，有一个人，隐约能看见她垂坠的长发，如海藻一般。

那人趴在楼梯口，向下俯身看着。

死者。

是死者。

五个人一起沉默。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们在楼下的时候，案子还没有发生。”

接着，视频里的镜头慢慢转到他们进入那个女人的家里。

监控器从他们踏进房间开始工作，正对着浴缸。

浴缸里满盆的水，女人躺在水中。

那个向着监控器，也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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