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带着奇异面具的女子,后者半跪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把老式栓动步枪。
毫无征兆地,诺尔的颜艺突然转换成了和煦的笑脸,眼中带着欣赏,拍动着自己的双手。
他神经质地大笑出声,接着怪声怪气地说道,“很好,很好,才一个月时间就掌握了完整的枪斗术,这份学习能力哪怕在人才辈出的晨曦,你都是独一份。”
女人微微低头,没有言语。
两人所处的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铁灰色是房间的主色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影响,使得人吸入的气体都有着一股浓浓的金属腥气。
高耸的天花板上,一个明晃晃的灯管被垂直着吊起,悬挂在正中心的位置。
疑似金属材质的房间内部没有一处反射映照着整个房间的光线,似是都被那抹铁灰色吸收了一般。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竟是没有任何摆设。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诺尔的嘴角咧了起来,几乎快要逼近自己的耳根,眼里则写满了愉悦。
女人抬起头来,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得出,她很迷惑。
“嘻嘻,你其实,有个孪生兄弟哦”诺尔扮了个滑稽的面相,可那副景象怎么看怎么像万圣节出门的怪人。
女人更加疑惑了,她不懂,如果基地外面那个铁疙瘩也算“人”的话,那倒的确算是自己的孪生才对。
可诺尔大人到底想说什么呢?
“唔呣,看来你那位‘父亲’没有告诉你对吧,”诺尔没有看她,只是举起了双手,似是在拥抱整个房间里的空气。
女人更加疑惑了,这跟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
“嘻嘻嘻,看来我猜对了,不过似乎没有奖励呢。”诺尔左臂撑着金属墙壁,右手微微抬起,直达嘴角的位置,那里被他脸部发达的肌肉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他也不着急,只是看着女人,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反应。
不过女人却丝毫动作都没有,只是歪了歪头,但很快就回归了半跪的动作。
诺尔的笑容凝固了,他转过头,轻啐一口,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金属墙壁上,撇着嘴巴,说道,“你啊还真是无趣呢”
“我不明白。”女人开口了,冷冰冰的声音里透露着困惑与不解,但却给人一种特别的治愈轻灵的感觉,“有趣什么的,对于诺尔大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诺尔依旧背靠着墙壁,他闻言叹了口气,整个人也终于看起来稍微正常了一些,“话虽这么说没错,但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在无趣的时间里寻找有趣的意味的过程吗?”
看着眼前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的女人,诺尔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呀,远远没有你的兄长有趣。”
“我的兄长?”女人的声音终于不在那么冰冷了,就像一场独特的音乐剧,在压抑的剧情结束后终于迎来了末尾的欢乐大团圆。
“是呀,本来他是可以活下来的,啧啧啧,真是可惜啊。”诺尔调整了自己的腔调,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女人低头思索着,接着她回应了诺尔的话语,“父亲大人说过,只有完成那场试炼的人,才是他的孩子,才有资格继续活着,我不认为一个早就因为失败死掉的实验品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兄长。”
诺尔点了点头,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但似乎还是没有得到今日份的“乐趣”,于是他开口说道,“嗯,其实呢,你的这位兄长,也是通过了试炼的哦而且是第一个呢,他的成绩比你还要出色呢。”
“那为什么…”女人脱口而出,旋即便发觉到自身的不对劲,硬是将那句话憋了回去。
诺尔很满意她的反应,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亲爱的四十二号。”
女人迟疑地点了点头,不再维持半跪的姿势,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离开了房间,背后是诺尔那意味不明的笑脸。
不过那张脸她并没有看到,她只在思考自身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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