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李觉立和黑蛇 (3-1)

墙壁上、地板上、屋顶上，整个空间都布满了血管，毛发一样纤细的血管布满了整个空间，像是生长在肆意生长的水藻。李醉的脚下，殷红的血液弥漫出来，带着点点的香气。

他踩碎了这些纤细的血管，其中的血液流了出来。

随着血液的弥漫，一朵朵的鲜花从血泊中生长出来，娇艳欲滴。花香四溢，舒适而温暖，就像是儿时妈妈的爱抚。

此刻的的血液已经漫过了他的脚底，打湿了他的鞋子和脚。李醉不仅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变或者不适，反倒是感觉得到了强力的滋补。

就在此刻，一股巨大的黑暗能量忽然从船上的某一处席卷出来，似乎要吞噬所有人。同样是在这个瞬间，李醉房间中血管急速的生长起来，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挡住了席卷而来的黑暗。

在这些红光的照耀下，席卷而来的黑暗像是遇见烈阳一样白雪一样融化。

这个时候，李醉才发现这些血管已经透过衣服，侵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和身体中的血管融为了一体。

他的血液随着这布满整个游轮的血管流淌出去，这些血管中的血液又补充进入了他的身体。

就像母亲和婴儿彼此之间性命相连。

李醉甚至来不及惊骇，他的血液就已经全部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然后那些通过四周的血管运送而来的血液又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仅仅是在呼吸之间，他身体中的血液已经被全部替换。

李醉唯一庆幸的，就是“灵神”的力量仅仅依托于灵魂，他也不再是吸血鬼。否则仅仅是这些血液的替换，就足以消耗掉自己大部分的力量。

他抬腿，直接扯断了自己身上和这些血管相互连接的部分。钻心的痛楚袭来，让李醉几近昏厥。忍着剧痛，他释放了“灵神”的能力，整个人融入了阴影之中。失去了物理维度存在肉体，那些血管没有再一次侵入他的身体。

维持着自己的阴影化状态，李醉离开自己的房间，然后潜入了隔壁的房间。这是黑蛇和他约好的见面地点，如果出现了紧急情况，黑蛇会在这里等他。

进入房间，李醉再一次被被惊呆了。房间中有这两个黑蛇，一个拿着手持长剑站在门口，悬浮在半空，神色凝重。另一个则是展开蝙蝠的翅膀，悬浮在半空中。他的下半身已经石化，但是上半身还是血肉之躯。

“来了就不要乱跑！”就在李醉准备离开的时候，拿着长剑的黑蛇喝到，“现在出去更加危险！”

李醉躲到房间墙角的阴影中。现在他还不能变回正常形态，他不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两个黑蛇是敌是友。

“不用害怕。”看似还有余力的黑蛇又说，“你可以认为我们两个都是黑蛇，毕竟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我修习‘罪恶秩序’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的罪恶和黑暗早就不是自己可以湮灭的了。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黑暗面。”

什么鬼？怎么又是这种人格分裂的情况？

“我们不是人格分裂，是整个人的分裂。到达了我们的高度，概念的存在已经超过了物理的存在。如果有机会成为高位存在，你以后会明白的。能够战胜自己的黑暗，和我的幸运！”

“李觉立，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理想吗？登临绝顶、执掌罪恶，把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加倍的奉还给这个肮脏的世界！那些仇恨、恶毒、屈辱你都忘记了吗？”

“你现在除了嘴炮还有什么能力吗？”被叫做李觉立的人微笑，“无数宇宙的跋涉，淹没了无穷世界和生灵的罪恶，你觉得我连这些都看不破吗？倘若我的道心可以被你的嘴炮动摇，你觉得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罗庄留下的最后的反击，世界本源的生机和希望，就是罪恶秩序最大的克星。”

已经一半身体被石化的黑蛇不再说话，浓郁的黑暗从他的头上流淌出来。这些宛如液体的黑暗和已经石化的身体接触，就像烈火灼烧寒冰，石化被渐渐消融，只留下缕缕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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