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茅草屋下,身材魁梧,脸颊干瘦的江林狂饮一大碗稀饭后,抹掉胡子上粘流的白水,咧嘴对其他四人大笑道:“山沟沟里待久了,从未体验过这大城市的繁华,虽然正值灾年,却也掩盖不住这诱人的气息啊。”
其他四人蹲在一旁,细细品味着手里的稀粥,好似在吃山珍海味,回味无穷,并未理会大笑的江林。
江林又给自己舀了一勺稀粥,他绿豆大的小眼盯着手中缺块角的瓷碗,自己干瘦的脸颊倒映在碗里,不由摇摇头苦笑道:“真担心这碗稀粥刮走我肚里的油水。”
一人闻言,放下碗,恼怒道:“为什么要把师父给的盘缠交给他们?害得我们现在紧衣缩食,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其余三人敢怒不敢言,盯着江林。
江林一仰脖,没有米的稀粥咕咚咕咚倒入肚中,并发出一声极其享受的叹息,“师父说过,无舍无得,这年头,金银是敲门砖,欲成大事,岂有在乎这点得失的道理?”
“师兄,可是填饱肚子不是头等大事吗?”四人中唯一一个女子,扬起沾满灰的小脸小声埋怨道。
江林瞄她一眼,见她蜡黄的脸颊,于心不忍,闭上眼,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从怀里掏出几块铜板递给她道:“你还小,本不该参合这些事,怪只怪师父走的突然,这个拿着,省着点花吧。”
女子接过铜板,喜上眉梢,明亮的眼眸犹如夜晚的明珠,“谢师兄。”
其余三个人只是流露出些许羡慕,随即便低下头喝那清水。
等那女子俏皮的出了茅草屋后,一个男子才对江林说道:“师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钱终有花尽的那一刻,到时我们怎么办?”
江林低头不语,暗自想着师父曾对他说的话,“会有人识得你们的才能,而鼎力资助你们。”
他坚信这个人就是周妈,而且他早年就接触过周妈,他一看见周妈就认出了她,他与她是一个村子的,或许他那时太年轻,周妈见他如今的模样,不认识也正常。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她曾是莲心教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再也没见过周妈,加之目前周妈不信任他,让他们处境变得艰难,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周妈可信,而且他要让自己也变得可信来赢取周妈的信任。
应天城里莲心教旧址中的向榕被白玉兰半请半胁迫拉到外面的一家小酒馆。
向榕局促不安,特别是那黑无痕杀手一般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再刺痛着他脆弱的神经。
白玉兰自然瞧得出向榕怕黑无痕,特意支开黑无痕与向榕独自一桌,向榕羊入虎口,没有生路,只好乖乖的坐在木凳上发抖。
“不要害怕,我们真的是你师父的旧友。”
白玉兰放松自然的侃侃而谈着,向榕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低着头猜想着自己活着出去的机会有多大
“你怎么了?”白玉兰注意到向榕一直在分神,根本没有听他说一个字。
向榕抬起头尴尬一笑,摇摇头。
白玉兰眉头轻轻一紧,“看着我的眼睛。”
向榕哪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尽量用余光看他,仅仅是余光,也可感受到白玉兰那细腻而慈善的面容,这让他内心煎熬,这人会是坏人?
不过一瞥到黑无痕,他内心又紧张起来。
“你师父现在在哪里?”白玉兰恳切中夹着一点急迫。
向榕干咽下喉,摇摇头。
“你不知道你师父在哪里?”白玉兰问道。
向榕张了张干渴的嘴,艰难的咽下口水,“不,不知道。”
白玉兰暗自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师父还活着,对吧?你最后一次看见你师父是在哪里?”
向榕手心不断冒汗,以前他一直在衙门辅助审问犯人,没想到如今轮到自己被审问。
“他他还活着吧,最后一次看见师父是在在井弦县”向榕说道。
“井弦县?”白玉兰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黑无痕,黑无痕眉梢微微一动。
“开封?”白玉兰面色不如最初那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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