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注意到夏侯义异样的目光,带着猜疑的神情转过头,忽见到那街上显眼的四人,眉目渐渐冷凝。
“官人若是想来,随时可来,记得奴婢叫馨儿。”
女子明媚一笑,不再在夏侯义眼前执著逗留,转身急切的快步走向四个黑衣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碰巧?夏侯义猜那四人便是夜袭左家庄之辈。
女子焦急的将一个黑衣人拉到一旁,只见他们耳语片刻,女子几番争执,但无可奈何的将他们迎进了门。
若说女子与四人没有关系,任是谁都不会相信,深更半夜与鬼鬼祟祟,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肆意交谈,又毫不避讳的将他们带进门?
看来这勾栏阁不仅金屋藏娇,更是藏污纳垢,太原城里鱼龙混杂,是非难辨,夏侯义眸子一转,翻身到勾栏阁后面的一条街,假意游荡至此。
勾栏阁后面相比前门反倒热闹些,几个醉醺醺的贵人,左拥右抱,举止轻浮踏步而出,同时两顶四人小轿从胡同里拐出。
夏侯义见那轿子红绸绿缎,前后扛木也是朱漆通身,像极了官府家的。
莫不是哪个大人在此寻乐,夏侯义刻意躲在一旁,越发觉得这勾栏阁暗藏玄机。
两顶轿子停于门口,扛夫弯腰低头,俯首低眉,再看那勾栏阁里又走出两个六旬老者,他俩相互阿谀,花白胡子交叉在一起,好似至亲,依依不舍各进了轿子。
一声“起”,两顶轿子被扛起。
这才是轿子的主人吗?夏侯义眸子在街上扫了一圈,突发现八个轿夫有些异常,原本轿夫都应是穷苦人,体格偏瘦,而且抬轿人的个子高矮理应相似。
但这八人明显长的精壮有力,身高亦参差不齐,两顶轿子一起,并不能平稳,其中一个还莫名的左右晃动。
轿中一个六旬老者掀开帘子,探出头,叫骂道:“平日里这轿子都抬得四平八稳,今个怎么似坐船!”
前边两个轿夫阴沉着脸,并未回话。
轿中老者将头探出的更多,狐疑道:“米二今天怎么没来抬轿?”
说罢就欲强行下轿,嘴里还叫骂着。
此时街上除了这两个轿子附近有人,他处空无一人,夏侯义咽咽喉咙,只感觉气氛瞬间诡异,自觉的钻进一旁胡同,悄悄观察。
另一个轿中的老者听闻外面嘈杂声不断,也探出头一探究竟,却不想他身前的两个轿夫突然从轿子下面抽出两柄尖刀,不由分说,刺进老者胸膛。
另一个轿子的轿夫见势,也不再犹豫,抽出早已备好的尖刀,将自己轿中的老者扎了透亮。
几个醉醺醺的人眼看着轿中之人被杀,顿时酒醒,再一观望,不知何时,身边的几个勾栏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余下四个轿夫不再遮掩,明晃晃的尖刀快速抽出,对着几个贵人切瓜砍菜一通,短短片刻,尸横一地。
短短几秒,又有几个壮汉不知从哪里冒出,将尸体处理一空,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此时夏侯义隐在暗处,只感觉脖颈后微凉,眼睛向后一斜,回手一掌将身后持刀之人劈晕。
他也是急中生智,一时头脑灵光,竟隐约记起如何返回归陌,脚下一轻,便遁入黑暗,远离此处,尽管废了些许周折,但总算找了回去。
待他返回归陌,只见归陌门口集结了大批弟子,约有百人,他们手持兵器,神情严肃,好似满弓弦,蓄势待发。
左伊立在最左,破天荒的,左欣竟也在其身后,夏侯义心知肚明,那左家庄被袭,自是惊动了归陌。
他做为罪魁祸首之一自是避之不及,趁着他们的疏忽,夏侯义潜回到他的住处,只见归陌上下,唯有客房漆黑一片。
夏侯义暗暗侥幸,倒是没人来寻他不快。
只是他刚躺下去,便听门外一阵急促扣门声。
“大侠!大侠?大侠!”
夏侯义假意迷糊,拉开房门,故作淡定道:“怎么了,阿青,大半夜匆匆忙忙的。”
“大侠!不好了,有人夜袭左家庄!掌门怕归陌也遇袭,特让我来告知大侠!”阿青急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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