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义吐了两口污血,眼前漆黑渐渐散去,他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举头望去,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紧随而至的是手臂的抽搐,让他难以抑制,右手臂更是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
这是......
夏侯义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见右手表皮正在慢慢“变质”,血色也不断褪去。
他拉起右臂的衣袖,整个臂膀的表皮都已“变质”,而且不断干裂,这感觉......没有错,右臂“树木化”了,是《移花接木》的副作用!
他喘了两口气,放下右臂的衣袖,遮掩住变质的臂膀,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审视了一圈。
那些人不知哪里来了力气,跑的跑,逃的逃,四散而去,只留下一个伤势较为严重的人在原地。
那个被留在原地的人,艰难的坐起,看着不远处神情诡异的夏侯义心虚不已,他只感觉到明明是三伏夏日,身体却像是置身寒冬腊月一般,眼前人的目光比那吃人野兽还要凶戾,浑身还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仿佛是地狱来的鬼煞,蔑视着一切生灵。
他一脸煞白,仰头注视着眼前的人,心中想大声喊救命,嘴却像被封住了一般。
一注鲜血溅在了两张脸上,一张惊恐无助,一张冷漠无情,他走开了,留下了一具残缺的尸体,还有冰冷的信念。
树荫下,三个人,夏侯义观望着自己完全不同的两只手,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它们,心中却觉得它们不属于他,它们似乎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只是它们并不排斥他,反而有些欣赏他。
“大叔,你杀人了?”矮小精壮的廖平擦了擦嘴角的水滴,看着夏侯义身上的血迹。
夏侯义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心无旁骛。
瘦高的廖安灵巧的爬上一棵树,向四周张望了一番,一跃而下,欢快的对廖平说道:“我好像找到来时的路了!”
廖平只是注视着夏侯义,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左右手。
夏侯义突然霸气的扭过头,大笑道:“看到你们生龙活虎的样子,真是太棒了!”
廖平廖安被吓了一跳,面部僵硬,廖平尴尬一笑,“大叔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呢,正如你所说,我是个绝世高手哦,谁能伤的了我?”
廖平点点头,眨了眨眼,一脸不舍的看着夏侯义。
“怎么了?”夏侯义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叔,谢谢你救了我们,我们要去找我们的父母了。”廖平难掩悲伤道。
夏侯义大笑道:“这是好事啊,救你们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无须挂齿,还有啊,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悲观呢,要时时刻刻保持乐观才是!”
“大叔,你一定要去太原府吗?”廖平依依不舍道。
夏侯义一脸疑惑,“怎么,你们也要去?”
廖平摇摇头,夏侯义突然松了一口气,暗道:那就好。
两个孩子与夏侯义站在岔路口,一边冲西一边冲东,他们背对着各自踏上各自的路,没过五十米,廖平转过身大喊道:“大叔,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夏侯义停下脚步,洋溢着笑脸点点头,“会的。”
廖平对他露出纯真的笑意,别扭的勾向廖安的肩膀,蹦蹦跳跳向前走去。
一座破庙里,墙壁四处开裂,大大小小的窟窿结满了蜘蛛网,一尊佛像金衣褪去大半,斑驳的锈迹显露,满地的灰尘好似尘封了许久的记忆,只等那有缘人去一一接起。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我能靠什么......”夏侯义瞄了一眼庙宇间那落魄的神佛,又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破烂的着装。
“轰隆”一声巨响,外面顷刻间大雨临盆,夏侯义匆忙钻了进去,找到一处还算干净不漏雨的地方,蜷缩休息。
外面雨声越来越大,庙里不出一会儿,也已小河流水,他哀叹一声,“神佛亦在陋室受苦,我又何必不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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