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是李大人?李大人可是好久不来我们这春宵阁玩了,是不是都忘了怜儿了!”身后不远处再次传来那女孩儿的声音。
花落儿左脚刚落,右脚悬在半空,耳朵似扎了刺一般,猛地回头,正见李锦如一醉鬼,面露痴相,骨头松软,陶醉的依附在刚刚与自己搭话那女孩儿身上,她叫怜儿?
花落儿耳根瞬间红透,右手紧紧而握,根根绿色青筋爆出,关节咔咔作响,杀手的气息从她身体里散出,两只眼注视着的必是已死之人。
李锦本正醉享美人怀,自是感到无限春光,想入非非不能自拔,霓虹之醉脑中萦绕,却忽感一股咄咄逼人的冷意,他张开迷离在清香中的双眼,瞥向寒意之处,忽的对上花落儿那似迸发着幽蓝寒气的目光,浑身一哆嗦,大力的推开怜儿并跳出一两米之外!
满宵阁怜儿不知李锦犯的哪般神经,吓得失魂,身体也失去重心,惊慌失措中双手乱摆,金莲小脚向后滑动,腰肢似遇强风的柳条猛然崴了一下,裙摆随之而起,好似断线风筝摇摇欲坠,无情摔落在地。
怜儿看似娇柔薄弱,秉性倒不是弱不禁风,哭哭啼啼之辈,尽管重重倒在地上,却只是咬了咬嘴唇后又坚强的站了起来,她站起后,简单理了理衣着,梳理下头发,立刻对李锦笑意连连,“李大人怎么这般不小心,看来是怜儿招待不周呢。”
李锦对于推倒怜儿丝毫不在意,好似未发生过,缓了缓心神后,警惕的看着花落儿,面部纠结。
刚刚的发生的场景花落儿尽收眼底,她没想到这个叫怜儿的勾栏女子竟如此坚韧不拔,心智成熟到她不敢相信,或许这也不是成熟,而是被奴役后习惯性的忍让!
就在刚刚看她眼神的瞬间,李锦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被这女子一个眼神吓到,难道是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身子不由自主动了起来,他盯着眼前的花落儿,目光炯炯,哪怕再次对上她的目光,也并未再看出有何骇人之处,刚刚是怎么了,身子自己动起来了吗?
李锦百思不得其解,他根本不相信花落儿能对自己有威胁,更别提吓到自己!这就是笑话!
“这不是李大人吗?”花落儿缓缓走向李锦,面带桃花,恭敬地说道。
李锦一脸狐疑,紧盯着她,左手慢慢摸向腰间的绣春刀。
怜儿茫然的看看花落儿又看看李锦,虽不知他们的关系,但感觉到两人似乎认识,而且她觉得这花落儿也不一般,便识趣的退到一旁,继续一边招揽其他生意,一边默默的看着两人。
“李大人难道不知,朝廷禁止官员逛春楼吗,莫不是李大人看不上这千户,想当个杂役?”花落儿眉眼生花,步步紧逼向李锦。
李锦面部严肃,眼皮一抽,毫不客气的回道:“姑娘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朝廷命官,区区千户,不足姑娘这般操心!”
花落儿淡然一笑,“既然大人都这这样说了,小女子自是不该所言,只是......”
“只是什么?”李锦忽然面露惊讶,不知不觉中花落儿已与他近在咫尺!
“只是不知大人是不是忘了,和某位姑娘说道歉?”
花落儿与李锦只有一拳之隔,他清晰可闻花落儿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只是这时可不是精虫上脑之时,这香气之下,怕是伪装着剧毒。
李锦不敢轻举妄动,眼神亦不敢再瞥向她的眸子,整个人像个木头,只有紧紧握着刀的左手随时准备抽刀出鞘。
“大人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呢?”
花落儿如烟如月的薄唇,在李锦眼皮子底下上下挑动,他咽咽口水,余光瞥向一旁的怜儿。
怜儿尴尬一乐,他们的对话她听得真切,她哪敢接千户大人的赔礼,急忙在一旁细声细语的说道:“姐姐的关心,怜儿心领了,不过我相信千户大人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怜儿自己体弱,不小心摔倒了。”
李锦余光收回,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瞥向花落儿,眼中尽是蛮横,花落儿嘴角暗暗上扬,向后倒退半步,身子半弓,面对李锦突然谦卑道:“那是我错怪千户大人了,还望大人原谅小女子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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