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离山 (2-1)

偏厅内。

空沐和谢尘对坐于蒲团上。

“晚辈今日便要离山了。”谢尘说道。

空沐微微颔首，不等谢尘起身离开，她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了过来。

“我看你那五花八叶扶，需得以不同精妙武功作为基础，你非我峨眉弟子，本门功夫我自是不能教你，不过，昔年我在峨眉山上，曾遇见过一白眉道人，他观山间白猿悟出一门剑法与拳法，此功非我峨眉武功，你在我峨眉上悟道，也算是缘分，今日便将这剑谱与拳谱送给你了。”

谢尘伸手接过，只见那册子上书写着白猿二字。

“那道人自称白猿。”空沐又道，“如今赠你，也算是了却了当年他让我替他找一传人的心愿。”

谢尘看着手中的剑谱，咬咬牙，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为何如此助我？”

他一点也不傻，空沐从他上峨眉开始，态度就不对劲，就算是因为他护了苏晓婵一行，算是帮忙解了空沐的蛊毒，空沐却也无需这般回报自己。

自己在山上月余，若是真的有心，大可将峨眉武功尽数学会，甚至就连那九阴真经都未曾对自己有丝毫隐藏，借郭襄手抄经书助自己功成，现在又送剑谱拳谱。

有那么一瞬间，若不是早已知道空沐并无任何亲人，谢尘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和空沐有什么亲属关系了。

却见空沐长叹一声，却不回答，双手合十转身面对佛像低声念经。

知道对方无意提及，谢尘只好起身，向空沐深鞠一躬，然后退出了偏厅。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待到谢尘离去，空沐抬起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为何也会这般武功？”

……

谢尘回到客舍，见到静岚正和每日一样正在打扫客舍。

“静岚师傅。”谢尘冲对方说道，“今日我便要离开了，这些日子劳烦师傅了。”

静岚连忙双手合十连称不敢。

谢尘一笑，似乎随意地问道：“静岚师傅在峨眉上很久了吧？”

“是啊，我上山已经十年了。”静岚回答，“当年我便是被商师姐救下的。”

“我看静岚师傅年级似乎比商女侠略大？”谢尘又说道。

“是。”静岚说道，“我当年本是江阳普通农妇，结果不幸村子里有人得罪了五毒教中人……”静岚说着，声音逐渐低落了下来。

谢尘见状连忙停下不再询问，看着对方的表情心知只怕是触及到了伤心事。

收拾好东西，走出客舍。

“我送你下山。”商雪娥以在外面等待。

“多谢商女侠了。”谢尘拱手，两人并肩走出山门。

“静岚身世悲惨，她全家都死在了当年五毒教的报复中。”似乎是找不到话题，两人行走间，商雪娥开口说道，“我当时正好在附近，听闻此事后，赶到那里时只剩下了她一人。”

“全村上下，只有一人幸存？”谢尘闻言问道。

“是啊。”商雪娥感慨，“五毒教行事便是如此霸道，当年师傅也是因为一起灭门事件才和五毒教结下生死大仇，方才和暗月教主生死相斗两败俱伤。”

“灭门？”谢尘惊讶，他只知空沐与暗月有仇，却不知其中详细。

“是啊。”商雪娥叹了一声，“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若是稍微打听下，江湖上可谓是人尽皆知，告诉你也无妨。

“当年师傅和荆南李家交情不错，可后来李家却一夜之间被五毒教暗月教主灭了满门，师傅一怒之下便下山拦住了从荆南返回的暗月教主一行人，两人一番决斗后两败俱伤，师傅中了蛊毒，被折磨十年，你也知道，直到近日才得以解脱。”

“荆南李家？”谢尘努力回忆，终于从自己近来打听到的消息中找到了些许信息，“是李自悔李将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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