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五花八叶扶 (2-1)

“多谢前辈。”谢尘来到空沐居住的偏厅，双手呈上那本经书。

“如此甚好。”空沐接过经书，随意置于桌上，“前路漫漫，还望少侠莫要再入歧路。”

“此番多谢前辈教导，晚辈方能迷途知返，若非前辈赐教，我恐怕还不知道何时能够悟得这些。”谢尘的感谢乃是发自内心，在他看来，空沐赠他经书，便是希望能够从两位前辈的意境中助他功成。

“你也无需心急，江湖之上与你同辈之人，无有能与你相提并论者，我们下雪娥不行，那玉璇苏晓婵也不行，正如穆人清所言，不出十年，你便能追上吾等。

“长江后浪推前浪，能够看到你这等青年俊杰，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空沐说道。

“前辈过誉了。”他连忙自谦。

空沐只是微笑。

“晚辈已在峨眉叨扰多日，已经打扰了前辈与各位师姐清修，如今便打算下山了。”谢尘说道，他犹豫片刻后，又说道，“不知可否再请前辈指点？”

空沐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惊疑，不过仍是点头：“自无不可。”

……

“雪娥。”空沐对身后的大弟子说道，“今日切磋之事，你须知必须保密。”

“弟子遵命。”商雪娥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何会特意让自己前来观看她与谢尘的切磋，不过，既然空沐说了，她自然应当遵从。

空沐与谢尘站于桃林之中。

两人站定，还不等商雪娥看清，谢尘便已经动了。

商雪娥见了，摇摇头，两人确实已经做好准备，这当然不算是偷袭，可是，如此急躁地攻击，只会暴露弱点，即使峨眉武功不似武当讲究以静制动，这般抢攻也不可能在空沐面前取得优势。

谢尘右手食指点出直指空沐额头神庭穴，正是天地元一指。

空沐双手本是双手合十站立，就在谢尘即将点到的刹那，她右手抬起劈向对方。

一掌劈出，谢尘只觉手掌未至，可那掌风却凌厉无比好似刀刃，生生将他的指力消去。

“劈空掌果然名不虚传。”心中感慨，难怪是昔年黄药师堪比降龙十八掌蛤蟆功的绝世武功，竟能单凭掌力隔空伤人。

若是此前，自己这一招天地元一指被破，自然会落入下风露出破绽，可是现在，悟得新功的谢尘却毫不畏惧，手指顺势一晃，那天地元一指便变作了离合指中的一招。

商雪娥在旁，只见那威力惊人直来直去的指法突然变了，师傅的劈空掌好似打在了对方的虚招上，那指法千变万化，她看着便觉得头昏，根本无法从中找出真正的杀招。

空沐劈空掌虽然早已练至炉火纯青，而此时却也无法尽破离合指变幻。

“好好好！”只听空沐忍不住赞叹，“我本以为少侠只是放下，却不曾想你竟然已经有所明悟，这般聪慧悟性当真是贫尼生平罕见。”

说吧，她以劈空掌暂且逼退谢尘，而后掌风一边，凌厉如剑，双臂挥动，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正是昔年黄药师另一门得意武功落英神剑掌。

却只见谢尘似乎早有准备，离合指虚晃一招，却又变成了大阴阳纵横手。

大开大合，不管那落英神剑掌中什么是虚招，什么是实招，只管尽数破去。

本想开口提醒，还未开口这落英神剑掌竟已被压制，空沐还未来得及变幻，对方的招式又变，天地元一指那浑厚的劲力扑面而来。

一旁的商雪娥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谢尘变招之快，已经远远超出了武学常理，甚至有的上半招大开大合，下半招便变得飘渺恍惚，忽而纷繁复杂，忽而直来直去。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拆了上百招，更令商雪娥惊叹的，是在这百招的交手中，单论招式本身，空沐竟然一直处于下风。

“少侠这门奇功，果然精妙，单论招式变幻，贫尼确实已经不是对手。”空沐忽然开口。

听到空沐开口，声音如常，谢尘心中只能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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