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很大,不管大凉律法再如何滴水不漏都没法子面面俱到,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却能瞧得清楚。天子脚下,民不掌械是规矩,便是民风再剽悍的燕地也是如此,麻匪也不例外。
所以持剑的,往往比麻匪还要来得可怕,那一剑,差点把小妇人心都给削掉了。
小丫头瞧得心疼,瞪了师傅一眼,忙伸手去拽小妇人胳膊。只是练武总是做做样子从不用心的丫头哪能拉动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便又瞪了师傅一眼。
弄巧成拙的苏敛有些尴尬,扶起小妇人,小妇人仍低着头颤声道:“孩儿嘴馋,大人莫怪,再不敢要吃食了。”
将枯山剑丢给女人,苏敛问道:“你念过书?”
小妇人不敢抬头,小声答道:“早年有先生教过写些字的。”
苏敛笑了笑:“那就是不会念书了,只会几个字可是做不成学问的,这里是燕地不是丘涂,拿字与人讲道理不是对牛弹琴么?”
“念书是为了与人讲道理的,练武是为了教别人与你讲道理的,大虫若吃素吃多了最后可就得成猫了,练剑吧,这两小子不该学字的。”
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数了数又放了回去,探手往丫头兜里摸出几个碎银,胳膊结结实实吃了她好几巴掌,苏敛掰开小妇人手掌把银子放上去。
“买两把木剑,什么时候摹篆出那个字了什么时候就能离开这黄土荒坡了,然后去锋州云出,会有先生乐意教他两的。”
小妇人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骡子喝饱了水,小老头等几人上了车一甩鞭子骡车便滴滴哒哒远去了。留下个剩下大半的水桶,桶沿上放了个被咬了一口的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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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掀着帘子探头探脑往后面望去,看到那个小妇人拉着两个孩子在往屋子里走,开口说道:“师傅,你吓到人家了。”
苏敛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小丫头有些不乐意师傅的态度,噘着嘴道:“会耍剑了不起呀,洛姐姐就不会像你这样仗势欺人。”
她对小妇人下跪依然耿耿于怀,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艰难跪下来,实在教人心疼。
苏敛没睁眼,只是一句话,小丫头便不再说话了。
“那两小子一剑一鞘,天生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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