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木 (2-1)

某处林间空地，几个年轻人正跟随一位中年人习武练功。

“小朋友们，我看你们的基础内功、技法已经练得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出师，”中年人对众年轻人说道，“按照规矩，我会针对现今的江湖形势给你们一些基础建议。说说吧，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众人听到指导师父的话，纷纷收功回神，各自思考起来。

“壹师父，您有什么建议吗？”名叫李古的年轻人问道。

名唤壹的中年人说道：“出师后你们第一件事需选择武器。不过我猜你们早就心中有数，现在使用的应该就是最中意的，所以我也就不多说。那，次一件重要事便是选择帮派。”他将佩剑抽出，轻划几下，地面上立刻出现一个方形，“当今武林，门派众多，除大众所知的五岳五派、武当派、少林派、峨眉派、东北五仙派、西北昆仑派、西南巫蛊派、东南水华派……”他每说出一个派别就在方框内对应的位置点出一道剑痕，“亦有隐世无数门派。诸门派虽各有优势，但只要努力练功，在哪里都可以发光发亮的。”不愧是初级指导师父，说的话都是那么“天真”，而且他的话基本相当于没说。

“我要去泰山派。”名叫吴武的年轻人说，“我大哥是泰山派高手。”

“可以。”壹师父说，“有个亲人照顾帮衬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我想去水华派。”名叫钱望的年轻人说，“东南地区钱丰粮满，富庶远超其他地区，我想在那里能有不错发展。”

“也好。”壹师父说，“东南的金钱帮财通九州，凭你的能力一定不会被埋没。”

“我要去峨眉派。”名叫李雨的女子小声说。

“峨眉是纯女性组成，你很适合那里。”壹师父说。他带的徒弟大多都有自己的规划，唯独一个人皱着眉思考，看样子是犹豫不决。“张木，你想去哪？怎么，没有拿定主意？”

这个叫张木的人抱着肩膀，很遗憾地说：“其实我早就已经选定门派，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您刚刚说峨眉派只收女的，哎呀，我好像不太适合。”张木的表情颇为有趣，气急败坏地。

“……”众人顿时无语，但也并不惊讶张木能说出这般“浑话”。这段时间大家在一块习武练功，相互之间都有了解，但唯独张木，没人能摸透他的性子。此人习武练功倒也算认真，可思维行事怪异，总是能出人意料，语出惊人。说他傻吧，还不是特别傻，然而不说他傻吧，还真有点“对不起”那满身的傻气。另外，此人还有那么一点的贱，一点色，一点胆小。

“哎呀呀，哎呀呀，”张木顿足捶胸，“早听说峨眉派美女众多，我还想着加入后与师姐们‘多宿多飞’，没想到竟然不收男的。哎呀呀，哎呀呀，太遗憾啦。”

壹师父看了一眼张木，摇摇头，没有多做评价。“好了，今天便到这里。明日你们不用再来，各奔前程吧。”

众徒弟互相看看，心道此“师父”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独特”。一般来说，其他的指导师父在自己的徒弟出师时总是做一些“仪式”，或行告诫，或言祝福，或语秘闻奇事，亦或寒暄……总之不会像壹师父这样冷淡，多数师父会努力搞好关系，期望未来若徒弟能有所成就回馈于指导师父。毕竟少年出英才，他们这种注定一辈子再无大成就的老人只能将期望寄托于徒弟。

“壹师父也不是冷淡，而是不在意，不关心，漠然。”离开的路上，李古说道，“我想壹师父应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众人认可李古的话，深以为然。不过大家并不特别关心一个指导师父背后的故事，这世上的人有哪个没有自己的过去，没必要对每一个都做探究。有道是十年浅游荷塘底，一朝腾飞云霄巅，年轻人们此时心中满满是对自己未来的期待，幻想着豪侠怒日月，红颜伴流年的浪漫，再没有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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