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备战 (2-1)

三桅的卡拉维尔帆船上三角帆高扬，这艘人类航海史上的丰碑，完成了环游世界壮举的风帆战舰继承了来自先辈的荣光——势要它的主人碾碎一切敌人。

兜满了风的三角帆拉出了曼妙的弧度，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一对对洁白的翅膀。

与海岸线保持了一定距离的战舰，沿着陆地的脉络前进，之前为了方便劫掠而降下，象征着西班牙日不落帝国的勃艮第红色十字旗重新升了起来。

这艘有着单层甲板，十四门12磅轮式火炮的老式风帆战舰，带着16世纪的余晖，乘风破浪，一直向前。

目视着沙滩与树木，这片纯净且安宁的世界，贡扎洛陷入沉思。

身为没落贵族，要么顺应所谓的时代，成为历史的残渣消弭在历史的长河里；要么就挣扎着，违背良心，无论做多么人性灭绝的事，都只为了积攒更多的财富，重拾威森特家族的荣光。

忠诚的管家海梅站在他的身侧，此刻似乎看出了主人的迷茫，轻声开口：“我的大人，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一切为了威森特家族的荣光。”

贡扎洛·哈维尔这才恍如梦醒一般，低声念叨：“威森特家族的荣光啊……”

人是有极限的。

贡扎洛从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越是挣扎在人的良知与振兴家族之间，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但身而为人的庸者，又怎么超越人类，只能在人的良知与振兴家族这二者之间舍去其一。

沿着面前海岸行进的卡拉维尔帆船即将来到陆地的转角，贡扎洛暂时抛去了内心的挣扎，残酷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文明的社会并不将土著看做是人，那么无论对土著做什么，都不会影响人的良知了。

就是这样的吧。

名为寒鸦号的卡拉维尔帆船沿着海岸线右转，一座高耸的“山脉”让贡扎洛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炮口比人还要大的……火炮？】

贡扎洛停止了思考。

?

“尊敬的宿主，您的建筑单位接触到了敌对目标——寒鸦号（卡拉维尔帆船/西班牙武装商船）。”

商慕看见提示，眼前一亮，立马打开光幕，点入了军事地图。

坐落在朝歌左侧500米开外，椰林之间的标准克虏伯大型岸防炮台——被商慕恶趣味的命名为老椰树炮台西北方向的海面上。

一艘三桅帆船正扬帆而来，它的桅杆顶上挂着白底红叉的方形旗帜，一侧船舷上有七个打开的炮位，另一侧也应该是一样，整体看起来只有老椰树炮台百分之一大小，如同猫和老鼠一般。

手持望远镜的老椰树炮台最高长官——公大夫詹洪祥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卡拉维尔帆船，这艘老式的风帆战船在系统的标识中呈现出血红色的敌对色彩。

他叹了口气，为老椰树炮台的初战居然是这么个对手而不甘，耳边忽然传来了皇帝陛下的声音。

“优先俘虏敌舰，无法俘虏便就地击毁，切勿放跑。”

“微臣遵命！”

詹洪祥抱拳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对身边习以为常的副官下令：“电令驻守炮什，陛下有旨，优先俘虏敌舰，若无法俘虏敌舰，便即刻击毁，切勿放跑一人。”

“诺。”

副官抱拳拱手应到道，快步走进身后的混凝土结构的屋子，抄起办公桌上的手摇电话转达了命令。

炮台内部的营房里跑出几队士兵，操作起轮式的管退火炮，短短几分钟不到，位于炮台下层的75mm克虏伯速射加农炮以15发每分钟的速度开始了齐射。

嘭——呜——

一连串炮声，孤立于海岸线外300多码近400码，卡着船上12磅长炮极限有效射程的卡拉维尔帆船，瞬间迎来了来自一波总计三十二发7.98公斤榴霰弹的洗礼。

榴霰弹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大多落在寒鸦号上，在船壳和甲板上砸出了一个个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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