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黄烁翻身回来,那个刺客就意识到了会暴露。以己度人,如果不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并有着极大的自信,在突然面临刺杀的时候,又怎么会马上折返。
当然,此刻对他的隐匿功夫也有着信心,也不可能因为对手折返,就直接被唬住,暴露了身形。无论如何,该伪装还是要伪装,但心底已经提起了极高的警惕,虽是应对可能的变化。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黄烁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伪装。当黄烁长枪在手的时候,刺客也就没了任何幻想,抖手从袖中滑落了两柄短刃。身如游鱼般,溜进了人群中。
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用这茶楼中的这些茶客当垫背,争取一个脱身的机会。
正常情况下,长枪这种长兵,虽然善于攻坚,但在变化上总是不如短兵灵活。有这么多无辜的人组成人墙,是个侠义之人,出手都要犹豫一下。只要有这么一个犹豫的空挡,此刻有信心凭借自身的身法,逃出生天。甚至有机会完成未完的任务。
可惜,这错误的指望,恰恰把他逼入了必死的境地。
这一场游戏对黄烁的蜕变太大了,不光是实力上的突飞猛进,更重要的是心态上的变化。
现在的黄烁自主的斩了善恶二执,虽说他没有加入正统的道家宗门,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这路子走的到底对不对。他只是读了大量的书后,根据自己的需要,强横的突破了一些自己内心有碍于在游戏内生存下去的心理障碍。
明面上看和道家的斩三尸之道颇为类似。但黄烁自己清楚,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光靠看的那些道藏,就猜到道家最顶尖的修行之道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黄烁只是想让自己更适应游戏,并不想失去自我。与其说在斩三尸,不如说是打磨内心,让自己的心智更圆融通透,更适应这个危机四伏,尔虞我诈的游戏世界。
当刺客滑溜的躲到了茶客身后,黄烁完全没有犹豫,心中的善念彻底被压制,直接引动了破九天的元气爆破。
恐怖的爆炸,炽热的火焰,瞬间充斥了茶楼。
那位被突兀爆炸震得骨肉欲裂,脑子昏昏沉沉的刺客,再抬眼时,周围除了自己已经再无活物。充斥眼帘的,是无尽的火焰有序的流动着,组成了一个火焰的囚牢。
妖...妖法,这是术法师的手段?
其实也差不多,随着这段时间,或说对自己暴增的神念的控制力增强,他对破九天引动的元气火焰的掌控突飞猛进。以他的神念水平,也确实不亚于一般的术法师了,只是无论力量的体系还是操控的手法都完全是两条路子罢了。形似而神非。
“呵呵,到底是白莲妖人,无君无父,已经不是人了。怪我,怎么会奢望你有人性。”
黄烁却毫不理会他的言语,长枪轮起,枪尾狠狠的抽在了刺客脸上,抽飞了半口牙。
“牙中藏毒?可惜了,无论你求死的意识,还是口腔用力地征召,都瞒不过我。在我面前,想死并不容易。”
黄烁脸色悲悯的环视四周。
“众生平等,生死面前,无谓正邪,无谓善恶。杀戮是罪,但我将负罪前行。我的罪,并不需要他人的评论。你一个修杀道的刺客,又何必装的那么正义?算了,走程序呢,还是直接来?”
原本无所畏惧的刺客,从嘴中暗藏的毒药被破解,终于怕了。他倒不怕死,他这样的人本就是死士,了无牵挂。
但是面前的是白莲林三。别看黄烁对白莲教不感冒,但在这还没有科学种子的古代,邪教的恐怖,经过口口相传,早已被神话。而这种恐怖,随着唐赛儿坑杀十万精兵,更是被推到了新的高度。对于很多一知半解的普通江湖人而言,白莲教就是恐怖的代名词。他不怕死,但怕生不如死,怕求死不能,更怕死后的未知。
而现在黄烁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像极了邪教那种有着坚持,有着信仰,用最坚定的心,做着最恐怖事的狂信徒。
“我说了,能...让我死的干脆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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