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汉人那边出头的那人又厉声喝道:“那就是你们的将官下的命令!真是好狠的心肠啊!莫不是想仗着武力杀光这城中汉人,你们好占了整座泸州城!狼心狗肺的东西,趁早给我滚出泸州!”
“对!滚出泸州!”
“滚出泸州!”
一时间汉人阵营群情激愤,楼兰那边倒是弱了声势。
“好了!都闭嘴!”陈戈的声音以内力加持传了出来,响如雷震。双方闻言都立刻噤声,看向陈戈。
“刚才说话那个,出来。”陈戈指了指汉人那边。
一个皮肤黝黑,高大壮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你方才说吴员外匀出屋子,什么意思?”陈戈问道。
那人显然不解,陈戈为何在意这个。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先前为了让这帮楼兰人顺利迁进来,丰长老找了城中很多员外,拿良田兑了次田,差价拿房舍来抵。不过吴员外人家心地善良,干脆直接收拾几栋宅子出来,也不要田,纯粹当是行善积德。喏,对面那几个如今住的便是吴员外家的产业。”
“那这吴员外倒是个善人。”陈戈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陈戈随即也是继续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目前还未有定论。一切待我们查明之后,自会给这吴员外一家公道,也必定让这城中所有人知晓真相。”陈戈目光一冷,扫向在场众人,随即沉声说道:“但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有谁寻衅滋事。不论是楼兰人,还是汉人,一旦发现,御剑阁执剑弟子直接拔剑!”
这一番威吓下来,两边原本剑拔弩张的气焰顿时萎顿了下去。
他们中大多数人认识陈戈,也敬畏陈戈。
陈戈大婚当天,几乎所有楼兰人都想一睹这位神祗一样的新王面貌。
而泸州原住的汉人知晓陈戈,则是在陈戈率众入城那天。经丰应求一番安排,陈戈夜杀地藏楼熊平一门三人,为泸州除了大害的英雄事迹被广为传播。
眼下陈戈既然发话,那众人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两拨人也不愿意就此散去,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便是要等陈戈出来给他们一个结果。
陈戈也不再去管这些人,径直走入吴宅。
甫一进门,原本精致淡雅的庭院此时已是满眼猩红。
外院的小石潭中漂着数具尸体,血液染红了整片潭水,锦鲤在血水中不安窜动。
庭中廊道内歪七扭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陈戈走近一看,那些尸体身上都插着一枚箭矢,一击毙命,没有一具例外。
穿过廊道,陈戈和赫连水都走过中庭。此间尸体更多,血液已经随地势汇于中心的低地,成了黑红的血洼。
陈戈走过每一具尸体旁,所见皆是一箭射入要害,瞬间毙命,死不瞑目。
这样的景象,让陈戈眉头紧锁,脸色十分低沉。
身旁的赫连水都此时细细观察,也是表情凝重,忧心忡忡。
那些尸体上都只有一枚箭矢,命中之处多为眉心,心脏,咽喉,尽皆一击即死。这样的威力,整座泸州城,恐怕只有楼兰铁骑的劲弩才打得出来。
两人没有遗漏地探查完了中庭的情况,便继续奔赴内院。
方才前院和中庭,大多都是丫鬟和家丁。
这内院之内,居住的便都是吴员外一家亲眷,三姑六婆,各种远房亲戚。
陈戈和赫连水都两人分头行动,探查了内院所有屋舍和厅堂。
又是没有一点反抗痕迹,一箭命中要害,当场毙命。
陈戈在正厅一位老翁的尸体边上蹲了下来。
老翁头戴发冠,腰佩白玉环,一身织造称得上贵气。这会儿虽然殒命,手中却还攥着一卷账本。
从衣着气质上看,不难猜到眼前死去的老翁便是这家的主人,吴员外。
吴员外的死状也并不例外,一箭致命。
只是陈戈看着眼前尸体上的伤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赫连,你怎么看?”陈戈没有看向赫连水都,仍是盯着吴员外的伤口,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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