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之中,最可怕的不是夫子,不是修为最高的大师兄,也不是严肃冷酷的二师兄,而是脸厚心黑的小师弟!
自入门那天起,君涯就没消停过,捉弄师兄的手段花样百出,标准的恶霸胚子!可渐渐的,那个脸上写着“我是坏蛋”四个明晃晃大字的小师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白衣胜雪,江湖人人称赞的温润君子!
江湖上的消息几乎是从不间断的飞上后山,姚谈青几乎是一步步见证着小师弟变成那个“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的玉麒麟的,看到小师弟名扬天下,他这个做师兄的也是深感欣慰……
终于,小师弟长大了啊。
那自己被罚抄一百遍青囊经的事情,就不责怪他了。
姚谈青怀着喜悦的心情为小师弟接风洗尘,结果,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辛辛苦苦出了半年的诊攒下来的银子啊!这个小混蛋!
姚谈青苦着脸望着窗外的雨景出神,街边不时有嬉闹的孩童脆声笑着跑过,唉声叹了口气,转过头指了指桌子上的盘子:“这鱼我就动了一筷子,退了行不行?”
“行啊。”酒楼小二和气的笑着:“只要客官您抗揍就行。”
“……”
后山之中,最可怕的不是夫子,不是修为最高的大师兄,也不是严肃冷酷的二师兄,而是脸厚心黑的小师弟!
此刻的小师弟,已经走到了当铺门口。
修长的双手轻轻一推,当铺的门扉便被“吱呀呀”的推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当铺里静悄悄的,冷悉悉的凉风夹着雨丝飘了进来,落到地上润湿了一片泥土。
梅老和盖老昨天醉了酒,应是还没起床吧……
君涯这么想着,随手将带来的烧鸡凉菜放在桌子上,撩起布帘向后院走去。
院中的老樟树得意的舒展着枝桠,贪婪的汲取着每一丝雨水,墨绿色的叶片哗啦啦的摇动,仿佛连成一片墨绿色的云。只是那苍老的躯干上,剥落了几片树皮,光秃秃的有些难看。
君涯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磨秃了树皮的那一圈树干。星星点点的凹坑遍布,有的极浅,有的却又极深。
这是剑痕!
极浅的剑痕零零散散的绕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这是习剑的初学者在练习刺剑的准头,不断的调整。极深的剑痕细密交迭,几乎刺出了两三寸的凹坑,看剑坑中木纹的颜色,应该是最近一阵子留下来的。
记得好像叫,燕……寻!?
君涯蓦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无论是和梅老同款的时尚轮椅,还是那张美若女子的脸,都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有些意思。”君涯轻轻地笑了笑,目光慢慢落到燕寻那间小屋上,屋檐下漏断的雨帘还在滴滴答答的坠下。这小家伙是因为没有梅老督促,所以偷懒了么?
之前听梅老求夫子收徒,夫子也大致应许了。
说不准,这小家伙以后就要成为自己的小师弟了,那自己这个师兄应该本着同门之情,督促小师弟勤修不怠才是啊!
白衣书生站在檐下,嘴角带笑。
……
“嗤!”
“铮!呼嗡!”
清亮绵长的剑鸣声划破雨中的安静,穿过呼呼风声的一剑毫不留情的将燕寻的梦境戳了个支离破碎!
“簌簌……嗤!铮!”
与梅老的剑不同,这片剑声中显然剑气四射,迅烈的剑气拂过极速起伏的剑刃,剑鸣也更响!如果说梅老的剑是一棵垂垂老矣的参天古树,那么这片剑声就更像是一只身强力壮的幼龙,虽然听起来不如梅老那么圆融顺畅,但却锐意昂扬!
燕寻躺在床上,眯缝着眼睛淡淡的想着。
最近读的剑典孤本也有不少,对于剑理他早非吴下阿蒙,再加上昨晚的宵练剑意点化,听到这阵剑声,脑海中就自然而然的和梅老的剑法进行了一番比较……
比较个鬼啊!
那个神经病大雨天在外面练剑!
燕寻这才意识到自己关注的重点不对,双眸猛然睁大,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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