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兴奋地说道:“二位哥哥各有千秋,本来我知道的还没有那么详细,你们稍加分析,许多问题顿感豁然开朗,后面的问题就容易解释了。六镇战略地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源于北魏孝文帝的汉化改革。早在孝文帝改革之前,北魏六镇就已经出现衰颓之势,一些犯了罪的囚徒,多会被发往六镇当兵,可见六镇兵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以后,实行全面的汉化改革。此改革有好的一方面,也有不好的一方面。不好的一方面,就是吸入了士族门阀制度。孝文帝为了稳固统治,笼络汉族知识分子,因此重新恢复晋朝的士族门阀制度,将中原大族定为士族高门,认可他们在各个方面的特权。同时,将迁入洛阳的鲜卑贵族们,先改为汉姓,再改籍贯,编为高门大姓,强行创造出鲜卑贵族的高门大姓,地位等同于中原大族。二者互相联姻,结成了利益共同体。从此,拓跋鲜卑皇族彻底成为了元氏皇族(拓跋皇姓改为元氏)。随着政治中心南移洛阳,六镇从拱卫首都的禁卫军,变成了边塞军,不仅没有汉化,反而保留了鲜卑化。鲜卑化的六镇地位严重下降的同时,更可怕的是仕途升迁之路也被堵死,六镇将领的官阶基本得不到提升。本为同族,又都为贵族后代,迁入洛阳的鲜卑军人成为了新的御林军、虎贲军,不仅迅速汉化,成为了朝廷的新贵,还与汉族高门士族并列同为大姓,张口儒家经典,羽扇纶巾,魏晋衣冠,附庸风雅。洛阳的繁华,也迅速让鲜卑贵族丧失了昔日的尚武精神,在风花雪月中开始了糜烂的生活。而留在六镇的鲜卑军人们,不仅世代为兵,还被那些迁入洛阳的鲜卑贵族瞧不起,歧视他们为不知礼仪、粗鲁的**子,而且蔑称他们为‘北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在洛阳鲜卑新贵眼中,这些鄙陋的北人怎可进入中央掌握朝政?到了后来更为过分,甚至在朝廷犯了错的官员,就会被贬为六镇镇将。昔日镇将一职是何等的荣耀,而今竟成了流放贬官之所,六镇地位之低可想而知。而六镇军人即便是屡立战功,也得不到升迁,不入中原鲜卑贵族的法眼。于是军镇的镇将开始发泄自己的怨气到镇兵身。而镇兵又是兵又是民,不得迁移,不仅承担严的军役、农役,更成为了镇将的私人奴隶。六镇问题,成为了北魏帝国的一大隐患。不发则已,一旦爆发,就将彻底摧毁这个看似强大的帝国。六镇的军将们守在塞北苦寒之地,洛阳城里的那些鲜卑贵族们,早已经腐化堕落了。西晋初年,洛阳城里就有着著名的‘王石斗富’的故事。这在有为君主看来,是亡国之相。但三百余年后,这一幕居然再次在洛阳城发生了:故事的主角是河间王元琛和高阳王元雍。河间王元琛有一句名言,‘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言下之意,即便是西晋富可敌国的石崇,他元琛也不放在眼里。据史载,元琛府里有一口水井,井栏用精美的玉石雕刻而成,五色的丝线捻就的井绳,下面系着一个纯金的吊桶。而他府里的马厩,也都用纯金打造。马厩的窗户也挂满了精巧的饰物。高阳王元雍自然不甘示弱。他的府邸豪华似宫殿,家中养了六千余仆童和五百个歌姬,每次出行都是洛阳城一景观。元雍一顿饭都要花费数万钱,当时的陈留侯李崇有句名言形容元雍:‘高阳一日,敌我千日’。更有甚者,河间王元琛和高阳王元雍如此奢侈,非但没有受到鄙夷,反而成了竞相模仿的对象,崇拜者无数。章武王元融一直觉得自己很富有,看到河间、高阳二王后,自愧不如,居然气的病倒了。”
独孤之后复孤独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