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每每想起黄药师,总是会有有一些莫名的心酸。此时的他,想起了程英,想起了黄药师,便感叹道:“听程英姑姑说起过,师公黄药师的形相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一副文士模样,只可惜我们未曾谋面。”
石猛也根据自己的了解,跟着说道:“黄岛主不落俗套,不为世俗思想所规限,他任性痴情而又极度浪漫。妻子亡故,他恋恋不忘,十几年中,夜夜在她墓旁吹箫相伴,墓中供着的是他亲笔所绘的妻子小像及最精巧的珍玩,他亲手做了花船,思算携了她的玉棺,在月夜出航,让海浪打碎船身,与她一同葬身大海,这是何等的痴情,又何等的浪漫。而且他的浪漫,不是做梦的少年的浪漫,而是一个懂得爱也懂得欲的成熟男子的浪漫。他的重视真情,一生渴望思念也在所不计。所以,他看见黄蓉深爱着郭靖,爱的难舍难分,便引起了他的共鸣,因而他曾发出悲吟:‘且乎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这样的人自是骄傲的,所以他才是‘东邪’,也只有他能够撑得起‘东邪’。”
独孤信道:“其实程英姑姑曾经也给我和风儿弟弟说过,说黄岛主身的缺点也太多太多,诸如‘伟大’、‘英雄’、‘完美’等这些字眼,都不能用到他的身,但像他这么多才多艺,多令人倾心之处的人,有缺点又有什么关系?”
杨逍道:“如果客观的说,师公算是中人物,他生性洒脱不羁,把普天下都当作脚底下的泥,他不喜欢傻小子郭靖,是情理之中的事。本来嘛,他黄药师可算是绝顶人物,武功、学识、风度、气度样样都是绝顶。但是他迁怒,‘铜尸’、‘铁尸’二人偷了《九阴真经》,与其他弟子何关?何况他如果真的如此超绝,又何必如此重视那本属于别人的《九阴真经》?难道无所不能的黄老邪,就非靠《九阴真经》不可?自己不会去创出比那《九阴真经》更高的武功来?至于要在爱妻坟前,焚化《九阴真经》,那是执着的做作,不是至情至性的表现,所以,他连人物都不是,只是中人物。”
石猛大惑不解,便问道:“杨兄弟,黄岛主好歹也是天下绝顶的人物,更是你的师公,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杨逍道:“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他是我崇拜的人,是我一生要效仿的人,我才会注意他的一切,才会去仔细地分析他的优点和缺点,才会觉得他是暴殄天物,有那么好的武功,又那么博学多才,怎么只得了一个‘东邪’的称号,我为此感到不解。”
独孤信道:“‘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这首诗是黄岛主所作,他在诗中‘非汤武、薄周孔’,对圣贤传下来的言语,挖空了心思加以驳斥和嘲讽,他曾作了不少诗词歌赋,专门来讽刺孔孟。这难道不是离经叛道,不是邪门吗?他得‘东邪’这个称号,可能就与此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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