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说完,石猛和杨逍再也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因为无论是谁,也不能否定桓温的历史功绩,更不能否认他的人格魅力,他从来都是积极谋取功名,以建功立业为己任的。
杨逍道:“对于桓温,古往今来的人抨击者有之,颂扬者有之,不屑一顾者有之。可不能否认,他的人生态度,他对国家做出的贡献是当时的人们无法比肩的。至少有他在,东晋王朝不会有边患。”
石猛道:“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我都感觉桓温像郭大侠了。郭大侠一生标榜:‘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独孤信道:“大哥哥说的有道理,有时候我感觉还真是。不过桓温是在朝堂,郭大侠是在江湖而已,二者殊途同归。《世说新语·排调》中记载:桓大司马乘雪欲猎,先过王、刘诸人。真长见其装束单急,问:‘老贼欲持此何作?’桓曰:‘我若不为此,卿辈亦哪得坐谈?’桓温爽朗豪迈的气度,在此展露无遗,也可见他并没有因与东晋总体社会风尚相悖而自惭形秽。与当时朝臣们清谈误国、打击政敌的做法不同,桓温却惜才而知人善任,堪称当时的‘乱世伯乐’。在东晋这个尚玄的时代里,桓温虽然特立独行却也为时代所熏染,他善于品鉴,珍惜人才,《世说新语·雅量》中记载:宣武与简文、太宰共载,密令人再舆前后鸣鼓大叫,卤簿中惊扰,太宰惶怖,求下舆,顾看简文,穆然清括。宣武语人曰:‘朝廷间故复有此贤。’对作为政敌的司马昱大加赞赏,不吝言辞,丝毫不见正史中咄咄逼人之象。不仅如此,他还以卓然的眼光,赏识人才,培养了自己的政治集团,《渚宫旧事·第五卷》所列成员就包括:习凿齿、袁宏、谢安、王坦之、孙盛、孟嘉、王珣、罗友、郗超、伏滔、谢奕、顾恺之、王徽之、谢玄、罗含、范汪、郝隆、车胤、韩康。这一十九人中来自一流大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太原王氏和高平郗氏者占七人,另有七人来自官宦家庭,一人来自富盛乡豪,剩余四人中,伏滔,郝隆、韩康出身不详,来自寒族者应只有罗友一人。桓温所开的幕府之中,可谓群贤毕至、人才济济,谢安、王珣、郗超等士族子弟都曾担任过他的下属,而他们本身又极具风采——这当中实际不乏作为质子的功效。《世说新语·雅量》载:王东亭为桓宣武主簿,既承藉,有美誉,公甚欲其人地为一府之望。初,见谢失仪,而神色自若。坐宾客即相贬笑。公曰:‘不然,观其情貌,必自不凡,吾当试之。’后因月朝阁下伏,公于内走马直出突之,左右皆宕扑,而王不动。名价于是大重,咸云:‘是公辅器也。’桓温也曾感慨‘吾门中久不见此人’。对谢安的赏识与钦慕,是溢于言表的。王珣、郗超一为主簿。一为记室参军,此二人‘能令公喜,能令公怒。’从后来殷浩北伐的结果来看,桓温的识见的确精到,殷浩一介清谈名士,谈玄固然胜人一筹,与军事方面实无任何建树,北伐屡战屡败,终被朝廷废黜。于繁芜杂丛、良莠不齐的士族中选拔优异之士,确需要超乎寻常的品鉴才能,而桓温做到了。”
杨逍道:“难怪韩文公曾感叹道:‘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桓温不仅仅是东晋朝廷的栋梁之才,更是当时难得的伯乐。”
石猛道:“据独孤贤弟刚才所说,如果说桓温是伯乐,不仅因为他能赏识有才之士,品鉴当世名士,更是因为他能体察人情,洞悉人物品性之高低。他对人事有自己的一套价值判断标准,即使这套标准并不迎合世风,但他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尽可能的用自己的价值标准去评判人之长短高低。哪怕那些有才之士与自己政见不合,哪怕与他并不是一路人,他都会出于公心,去拔擢、去推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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