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永不褪色 (2-1)

而此时在城邦内的志士公墓处。

不同于御次郎红莲他们现在所遭遇的危险处境，午后暖阳，志村惠手提篮子向着公墓深处走去。

与其他清晨过来祭拜的志士家眷不同，而她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时间点前来，也莫过于是自己兄长喜欢宁静，不喜他人扰动。

默默将祭品摆放，志村惠穿着一袭和服，精心梳理的头饰显得落落大方，双手合十，脸带虔诚。

“键一郎，我来晚了……”因为与自己兄长小便一同负担起剑道馆经营的原因，所以志村惠也早已习惯了直呼其名。

随即祷告了片刻，她才徐徐开口。

“父亲大人离开的时候，御次郎那孩子还小，所以我知道，他一直是把你当成父亲尊敬的，也明白你的身死对于当时的他而言，究竟会是怎样的打击。”志村惠静静注视着眼前墓碑。

“那孩子一直把你视作他的骄傲，同样憧憬着城邦外的一切，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也立志要成为比你更加出色的攘夷志士。”

志村惠眼角泪渍闪烁：“我一直想要让他将道馆传承下去，可终究他还是和你走上了一样的道路，这或许就是因为你以前常常提起的自由吧，最近城邦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键一郎……”

“最近城邦受到巨人波及的难民越来越多，而因为租界的原因，压在民众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恐怕幕府方面也不好过，你曾经说过的话是对的，一味的困在城邦里，民众是注定没有出路的。”

此时志村惠的眼神有些复杂，脸上表情也是从未在御次郎面前流露过的，或许只有在自己的兄长面前，她才能稍微敞开心扉吧。

沉默了许久后，衣袖擦拭泪水。

“抱歉…这应该是除却父亲去世外，第一次在你面前落泪吧，让你看到我这样糟糕的样子。”振作起来的志村惠再次脸露笑容：“咱们还是说些开心的事情吧，最近道馆收养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很善良……”

夕阳西下，临近黄昏。

志村惠将这段时间的经历与自己兄长述说着，独自对着一块墓碑说法，这在外人看来无疑会很奇怪，但她却从不这么认为，她坚信自己的兄长依旧还在注视着她们姐弟，在这地方静静等待着。

只要他们姐弟依旧对他抱有怀念，志村键一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去，想到这的志村惠再次双手合十。

“喂…小姐……”墓碑后传来的沙哑声音让志村惠睫毛轻动。

“盘子里的馒头我可以吃吗？再不吃东西的话…我可能就要饿死了。”墓碑后的某个颓废男人轻拍肚皮。

数秒后眼前的男人也总算在志村面前显露出了真容，末经修饰的浅栗色长发散乱，莫名带着一种颓废感。

“这是我兄长的东西……”在与自己兄长诉说心声的同时还有外人在，这无疑让志村惠为之讶异，不过想到眼前男人真的有可能因此饿死，又起了怜悯之心松口：“想吃馒头的话，就问问他的意见吧。”

片刻后，饥肠辘辘的男人抓起馒头便往嘴里塞，看来是真的饿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的兄长说了些什么。”哪怕知道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志村惠依旧温柔说道，眼前男人如果能够因为这馒头而存活下去，继续找到生的希望，那对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什么都没说，死人哪里有可能说话呢……”

将最后一个馒头咽下去的男人开口，随后倚卧着身旁树木，双方默默不语，男子注视着墓碑，目光在键一郎这三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脑海中仿佛回想起了诸多往事，表情惆怅。

“真是一个干脆的男人啊，丢下自己的家人，为了城邦的那一个个陌生人，就这么轻易身死，真的值得吗？”男子仿佛是在与墓碑代表的键一郎说话，又似乎是在反问自己。

沉寂了几秒后，男子嘴角扬起，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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