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阳台的石壁被雨水淋地斑驳了一片,整座庄园似乎都笼罩在阴霾之下。
长廊上,血迹斑斑。
经历了一晚,鲜红的血已经干涸成了棕黑色。从出血量来看,昨晚的六个人死地很惨。
顾佳佳开门出来的时候,长廊里已经围了几个玩家。
有的在探头探脑,有的在窃窃私语。
“死掉的吴小杰不是昨晚非要撕符纸的那个吗?”年轻女孩惊恐地躲在人群最里面,“符纸真的是镇、镇鬼的?”
“应该不是,那个中年妇女不是死活不撕符纸吗?她也死了。”有个人压低声音说,“死的这六个人,有的撕了符纸,有的没撕。”
“到底什么才是死亡条件啊?”杀马特烦躁不安地挠了挠头,“昨晚我们房间没撕符纸,你们呢?”
“我们撕了。”说话的是年轻女孩,“呜呜呜,好吓人,我想妈妈,我想回家……”
心理脆弱的她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哭声将几个人搅地心烦意乱。
很快,他们就发现,血红符纸纯粹是混淆视听的,和死亡条件没有任何关系。
“操!赵磊坑我们!”
下一秒,齐刷刷的眼珠子“噌噌噌”地朝站在门口的顾佳佳看过来。
她觉得自己被盯成马蜂窝了。
顾佳佳摸着鸡皮疙瘩,指了指墙角,“他被我绑了,在里面,你们自便。”
之后她拿了瓶酒精,转了个弯,下楼。
依稀听见由远而近的皮鞋声,清脆地扣响在大理石上。不低不高,却沉稳地像是踩在濒临极致的琴弦上,令人胆寒。
顾佳佳深吸一口气,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了眼,傲岸卓绝的男人站在那里。
“过家家。”靳彦泽说,“过来。”
“唔。”她发了两秒呆,缓过神才后知后觉,某金贵大佬在等她,还是往回走的那种等。
“我来啦。”她嘴角扬啊扬的。
柱顶和拱顶布满浮雕装饰的楼梯里,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
确定附近没有人后,顾佳佳压低声音问:“我进卡尔卡松庄园大副本的第一晚,为什么差点就栽了啊?”
靳彦泽冷哼,“你拿晾衣杆捅了什么?”
顾佳佳鼓着腮帮回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脸上是吃了馊饭的表情——
她拿粗粗的晾衣杠捅了红色高跟鞋。
垂下眼皮,顾佳佳咕咕哝哝“我手还挺贱”。
卓绝的身形站在石壁的阴影里,凉薄的嘴角似乎扬起一角。那样近,又那样触不可及。
可下一秒,他就听见不折不扣的女混蛋嘟囔了句:“不应该啊,我又不是男人,手怎么会贱?”
某男人瞥了眼裆下。
他:“……”
大佬金贵地不可亵玩,危险半眯的利眸瞬间就覆上冷然,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凌人的气势和疏离。
“过家家,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他没说,骨节分明的长指斜斜地搭在西裤口袋,一如既往地英俊清贵。
“你手不贱?”顾佳佳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他藏起来的五指,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靳彦泽眼神骤然跌到了冰点,沉声道:“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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