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布局

漕帮的大事算是尘埃落定了，肖俞却丝毫不能放松。帮主的更替，对于肖俞来只是节外生枝。毕竟他回到洛阳的主要目的是找孙趋庭商议如何与徐知训合作打开淮南商路。现在孙趋庭不在了，自然就要和铁如芸商议了。

好在铁如芸算是肖俞一力扶持上台的，将来无论做什么事，肖俞话的份量会更重些。而且铁如芸的心思毕竟不如孙趋庭那么深沉，也好对付一些。

谈及与徐知训的合作，铁如芸倒是不意外。先前孙趋庭掏出大半个漕帮的精锐去淮南，傻子都知道他下一步必定会花大力气经营淮南。那么攀上淮南徐家，则是题中应有之义。

先头派去淮南开疆拓土的兄弟，势必不能尽数留下。一来总舵不可能任由这许多打手长时间留在外面，二来接下来的生意也确实并非那些人所长。所以，肖俞需要好好甄别一下现在身边的这些人，有哪些适合派到淮南。

这事儿似乎比帮铁如芸做帮主还难些。知人善任是最低限度的要求，然后还要顾全大局，给谁分肥了给谁分瘦了都是麻烦事。肖俞心道，若是孙趋庭不死，这些事想必他已经心中有谱了。只是现在，这摊子又要重新铺开了。

肖俞和铁如芸外加一个“拥戴首功”的曹彦卿，三个人关在黑屋里窃窃私语了一上午，终于将淮南商路铺陈出一个大概。好在曹彦卿执掌典客堂，孙趋庭很多事情都不避讳他，故而他对孙趋庭生前所谋画的商路所知甚多，免去了肖俞很多烦恼。

但在分派任务的时候，还是出了些波折。有些自认拳头硬、嘴巴大的舵主对自己分到的城关或者航道不满，虽然摄于徐客卿的淫威不敢明着发作，但也阴阳怪气地了不少怪话。又是全靠曹彦卿一力维持，总算不伤和气地将北漕的生意在淮南布了开去。

漕帮这些好汉，做事当真是雷厉风校一俟地盘划分停当，当日去联络各路商家，不出三日，洛水千帆云集，码头上人头攒动，白装卸不聊，晚间到水门外挑灯夜战，一时间整个洛阳城背漕帮带得异常繁盛。

城里出了这么大动静，官府自然不会不闻不问。河南尹、巡防营、都缉捕司、税监衙门，各处衙门走马灯似的轮番上阵，带着各种各样的公文，这个要严防夹带违禁之物，那个夜间心火烛，这个船上不可混进歹徒，那个要查查你们来往账目是否清晰。肖俞自然是没功夫理会这些闲事的，自有几位人情练达、头面宽泛的老人儿出面料理。除了对官府的公文一概凛遵之外，少不得准备些茶钱给各位老爷带回去。你漕帮挣了钱了，总不能让别人干看着眼红吧？

自然，也有真尽心尽责的官儿，反复查问漕帮突然闹出这么打的动静，是不是暗地里攀上了别处的高枝儿？毕竟漕帮总舵是在洛阳，子脚下，是不能和别处的野路子藩王走得太近的。眼下你们蓄势待发，要去的地方分明是淮南，焉知你们漕帮不是暗中投靠了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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