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尘埃落定 (2-1)

大厅内，方昊再次见到了段新林。

一身青色的六扇门官服，年龄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面色阴沉着。

“方昊，擅杀上司是死罪，你还敢来见本官，好大的胆子！”

段新林冷冷开口，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意。

江达面色一白，额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人的名，树的影！

段新林是后天中期的武者，当了十几年东十二街街边总捕头，在东十二街内从来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是威名赫赫的存在，他只是一个小捕快，对段新林有着极大的敬畏。

方昊心中淡然，表面上却是一脸悲愤的说道：“大人，擅杀上司的罪名实数是冤枉，我杀的只是一个吃里爬外，勾结帮派暗害自己人的白眼狼，而不是我六扇门的街边捕头，还望大人明鉴！”

段新林一愣，不是说方昊是来自首的吗？

段新林气极反笑道：“不要偷换概念，就算是孙烈勾结铁狼帮暗害你，他仍然是六扇门的街边捕头，处理孙烈也是本官的事，是谁允许你擅自杀了他的？”

方昊适时表现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道：“大人，孙烈勾结铁狼帮害我，我没忍住杀了他确实有错，但我却不后悔！

我们威宁府六扇门确实是衰弱了，但也没有到面对两帮三家一句话都不敢说的程度！

孙烈这些年只顾享乐，为人畏畏缩缩，面对铁狼帮一怂到底，丢尽了我们六扇门的脸面，我杀了他是为六扇门祛蠹除奸。

但规矩毕竟是规矩，我方昊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我情愿杀身成仁，还请大人责罚！”

段新林面色一变，寒声开口：“你是杀身成仁的忠良，那本官就是任用奸佞的昏官了？”

江达浑身一哆嗦，吓了一大跳，方昊这是来解决事情的还是来刺激段新林的？他敢保证方昊要是说出一个是字他们两人今天绝对要血溅当场。

当然以前的方昊可能真会回段新林一个是字，不过现在的方昊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了。

方昊用恭敬的语气对着段新林回答：“自然不是，大人您当时是人手不足，孙烈也没有表现出现在这种白眼狼的行为，您才给了他机会，他自己不珍惜大人您给的机会，自然会有人珍惜。”

“哦？你说的有人会珍惜我给的机会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段新林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眼神不善的看着方昊。

方昊毫不犹豫的对着段新林单膝跪地，拱手恭敬的说道：“属下不才，愿意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着，方昊把怀里的五百两银票取了出来，双手奉上。

“大人，这五百两银子是朝阳街这个月上交给您的上税，以后每个月朝阳街都会给您上交五百两银子作为上税！”

段新林本想呵斥方昊大言不惭，看到五百两银子和听到方昊的承诺后自觉的把呵斥的话咽了下去。

方昊说的不错，他早就感觉孙烈丢他的脸了，以前他就有让方昊顶替孙烈的想法，不过那时候方昊古板的性格让他不喜，身边也没有合适顶替孙烈的人，这才继续让孙烈担当街边捕头。

现在的方昊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像以前一样让他不喜，再加上愿意给他更多的利益，他心中对方昊杀了孙烈的愤怒不知不觉间消失的差不多了。

接过五张银票，段新林复杂的说道：“起来吧，要不是我以前见过你，我都不敢相信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曾经的方昊。”

以前的方昊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只讲规矩，固执迂腐的人，现在却心思慎密，手腕高明，能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段新林完全想不明白一个人前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大人，人都是会变的，在这个江湖上只能人去适应江湖，江湖是不可能来适应你的，以前的我就是不懂得去适应江湖，最后才导致了被孙烈勾结铁狼帮暗害，要是我以前就能想明白这一点，我恐怕早就是朝阳街街边捕头了。”

方昊见段新林收下了五张银票，就知道事情成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略显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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