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车头灯的光亮,“火线”坚挺而立,一身铁青,气概威严。
这哪像一只半退役的老斗犬啊?
突然地,“火线”以往在擂台上对战的经典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
““火线”!”我喊了声,就等它的反应。
“火线”昂了昂头,它看着我,目光如炬。
我没有看见“火线”的任何凶相,难免欣慰,又挺直腰板走过去,没有半点迟疑,伸手摸着“火线”的脑壳顶。
若果非要将“火线”刚刚的展现看作备态的话,那也不要紧,因为当我摸着它的时候,它已经松懈,紧绷的整身软了软。
这见,“火线”眯上眼,两只竖耳弹动一下,而我的掌心能感觉到它鼻孔呼出的热气。
接着,“火线”嗅了嗅我的裤子,它慢步绕着我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我背后嗅了嗅,垂着狗脑壳,一声微微的低呜。
““火线”,怎么了?”我伸手捧着“火线”的脸巴,它眼神里尽显沮丧,这可不是两届总冠军应该有的眼神啊。
“火线”的两只竖耳又弹动一下,有种不想再让我看到它沮丧的感觉,它慢慢眯上眼,一股热气从鼻孔里呼出,像极了叹气。
阳城斗狗竞技的曾经两届总冠军,竟是如此沮丧,我难免一阵酸楚。
它刚刚嗅了嗅我,是嗅到了爷爷的气味?
隔阂?
对了!是它跟爷爷之间的那种隔阂,彼此都不愿相见。
想了想,会否是“火线”摆脱了青藤叶的折磨之后,渐渐清醒之下,觉得当初在擂台前重伤爷爷,而感到自责呢?
可是“火线”却不知道,它对爷爷的袭击,是爷爷利用青藤叶的作用而故意为之的,因为爷爷在面对刘国友大老板的轻视后,委屈难忍,宁可在上擂台前演一场意外,都不愿意安排“火线”在擂台上输给“公爵”。
如此想来,爷爷的不愿相见,才是真正的自责。
爷爷成了刘国友大老板的牺牲品,而“火线”成了爷爷的牺牲品。
或许,爷爷认为曾经的两届总冠军“火线”,应该在斗狗竞技界拥有更为体面的收场,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及主人,再逃之夭夭。
是以,我叹气一声,对“火线”说道:“火线的本事好大啊,赶来这里之后又不出声,连“猎刀”它们都没有察觉出来。”
身后,告花儿和贾立良见着我跟“火线”都松懈下来,终于上前,一左一右,都盯着“火线”看。
“金瑞,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贾立良轻声说道,也引来告花儿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我大胆猜想出贾立良会说些什么,没有半句啰嗦:““火线”跟我爷爷之间的隔阂,就是因为双方都很自责,爷爷觉得自己的私心牺牲了“火线”,而“火线”只是单纯的为伤害爷爷而自责,所以曾经的一对好拍档暂时不愿相见,你的看法是这样的吗?”…
贾立良垂头一笑,拍拍我的肩头。
告花儿却叹气说道:“幸好我们狼青斗犬派拨乱反正,及时回头,将该死的青藤叶都扯掉了。”
听来,我记起上回因为对野狗子强劲的战斗力起疑,带着告花儿去后坡山上找青藤叶的事,贾立良决定兵分两路由宝塔镇那边徒步赶来,又在山腰间和我们碰头,最后,找到的青藤叶由贾立良带回宝塔镇销毁。
越想越深,我慢慢转头看向贾立良,因为我心里突然生出疑问。
而难就难在,我不好意思开口探问。
贾立良也注意到我疑惑的表情,他嘴角一咧,说道:“不用怀疑我,“猎刀”是凭真本事赢下斗快爬梯的,没有半点其他东西的帮助,再说那东西我已经销毁了。”
好吧,我和贾立良都互相猜中了对方心中所想,一次次互相了解下,我们之间的默契度又不知不觉的提高了。
但接下来,我脸巴通红,自己如此怀疑贾立良和“猎刀”,实属不该。
“抱歉,没忍住,偏偏就往那里头想了。”我一脸歉意,面对的是贾立良一脸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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