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着眉头越想越深,没注意到的是,我一根指头在杯口上转圈。
如是莫名其妙的沉思,惹来傅滨调侃:“瑞哥,喝不下去也不用这样子挑逗空酒杯吧?”
我眉头舒展开去,回神过来却嘴巴微张,闷哼一声。
在我将自己深思的东西说出,傅滨的反应并不纠结,明显是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他甚至是一副高兴的脸色,倒上新酒准备庆祝什么。
傅滨催我举杯,我动作慢悠悠的,又被他怼了一句,于是我连忙倒上新酒,才举杯后问道:“我的疑惑就能让你这么高兴?”
接着碰杯,我和傅滨同样一口饮尽,同样放下酒杯后嘴里嘶啊一声,直觉全身透心凉,有种想立马续上一杯的冲动。
傅滨将续杯的冲动变为现实,他自己添了新酒又主动给我添,说道:“换个角度看问题,下赛季的参赛练犬师数量会打破纪录,就说明阳城斗狗竞技火爆下去是迟早的事情,斗狗竞技冲出阳城不好吗?”
我轻叹一声,心说傅滨应该还没清楚张宽和刘国友两位老板之间的分歧问题,斗狗竞技冲出阳城是好事,但那只是张宽老板所想,刘国友老板对这种扩大发展是明显的嗤之以鼻。
不过我没有打算对傅滨解释两位老板的事,而是先将自己的深思说清说透。
“我没有在想斗狗竞技冲不冲出阳城,而是觉得当参赛练犬师增加,淘汰轮数就会随之增加,那我的斗犬过关斩将的难度更会大大增加。”
我说完又将酒一口饮尽,擦擦嘴角的酒泡子,却见傅滨起身将腰杆一伸,上半身越过餐桌,用手敲了我的额头一下,说道:“喝酒喝麻了?夺冠难度越高,总冠军含金量就越高,以后你的斗犬被传为佳话的可能性就越高,道理简单,你想不通吗?”
“对啊!老子喝酒喝麻了!”我连忙将空酒杯拿开,放左放右都不舒服,直接收到了餐桌下面,眼不见心不烦。
要是胆怯,就别当练犬师。
之前我嘴里常说的话,却因为喝酒喝麻了,想事情糊涂了,自己真是可笑呢。
而傅滨见我收起杯子,他自己喝下去也没意思了,所以他也收了酒杯,拿起筷子在火锅里拣一些烫烂的菜,还吃得津津有味。
接着我请服务员帮忙弄两杯热茶,喝点看看能否醒酒,殊不知服务员直接送上一大壶热茶,放在餐桌上,还礼貌表示让我和傅滨慢慢品用。
二十分钟后,我心里将阳城斗狗大赛的历届总冠军默念一遍,毫无问题。
说明我酒醒了,意识清晰,傅滨的脸巴也不再通红,于是结账走人,我也是时候该出去抽第二根饭后烟了。
傅滨并非特别好烟,但也要了一根,似模似样地抽着,抽完后带着我回他的租屋。
回他租屋这回事也滑稽,我本打算自己住酒店,不想打扰傅滨太多,但这崽儿坚持让我把订房退了,随他回租屋,我要是不从,他就威胁我老死不相往来。
我拗不过傅滨,只能乖乖跟着,顺便一想也好嘛,就回去那个自己住过几年的租屋,回味一番。
路过超市,傅滨提议进去买点零食啤酒,晚上聊聊天的时候嘴里也有个嚼头,我没有反对,但坚持另一点,就是超市买的东西必须我来付钱,毕竟刚刚那顿火锅是傅滨请客,我吃得有滋有味。
在账台付完钱,袋子一装,才发觉我和傅滨在货架上拣着拣着,就拣了两大袋零食和饮品,倒也痛快,在超市花钱就是爽,货品齐全,在货架上自由选品就是一种乐趣,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
接着一人提一袋,有说有笑回租屋,等再过一个小路口就到租屋之时,傅滨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喉咙间发出极怪的声音,手肘碰了碰我,仰起头,下巴朝着前方。
我会意后朝前看去,眼睛一瞪,嘴角一撅。
那是龟儿子主管,我早就给他定了外号:龟主管。
看来今天是龟主管的休假日,可惜他在休假日碰见了两位已经离职的旧下属。
准确点说,是两个跟他存有矛盾的旧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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