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不愿坐下,一直在我身侧,她摁住我的肩头,还故意说些别的,用指尖顺了顺我的头发,还问我是不是最近剪了发,说这发型不太适合我,头发剪得就像被老鼠啃掉断了半截似的,而我却清楚记得上次剪发是在两个月前,只好嘴里无话.
一旁,老爸没至于被我几句话激得涨红了脸,但他弯腰慢慢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令我很是熟悉,每逢他要给我上“理论课“之时,都会做出这动作,特别是动作的最后以“长叹一声“为结尾,每每如此,无一例外.
若是孩童时期,我倒是挺害怕老爸的一举一动,他瞪我一眼都能让我打个冷颤,随后只能规矩的按照他的意思做事.而如今我已成年好久,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完全不虚老爸了,他做任何动作我都不怕,我唯一恼火的就是自己跟他想的东西完全两回事,致命的在于他还想方设法的要纠正我.
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吗?老爸一口咬定我规划给自己的方向是个死胡同,迟早撞墙而死,而他给我规划的方向就百分百的是条康庄大道,要么迟早发家致富,要么端着铁饭碗悠哉悠哉,万一哪样都搞不好就去继承家里的火锅店.
别人都把剧本写好了,那我写什么?
再说在禹都混不好,我理解,学的专业太偏,家里老底又不是很厚,暂且找点钱来把自己养活,难道有问题吗?至于因事被龟儿子上司解雇了,我虽不服气但也理解,生活不就是一时苦一时甜吗?最重要的是稳定住自己航行的方向,必须清楚自己要去哪个港口.
这次回了两趟阳城,烦心事倒是不少,虽是嘴里不说,但我这强迫症的毛病很是恼火,有些问题弄不清楚就会让我心里发毛躁,胸口也有莫名发痒的感觉,就像蚂蚁在皮子底下结队慢爬,我想抓痒却怎么也抓不着,恨这感觉让我恨得咬牙切齿了.
于是我早就明白,也还是傅滨那句话说得准,在所有事情没弄清楚前,我忍受不了就这样的离开阳城,而在第二趟回来阳城后,我躁乱的内心重遇宁静,我不知不觉里转了半圈舵盘,重新定位了自己要到达的那个港口......
接着我将腰板立得直直的,为显出自己的淡定自若,还刻意的喝了几口豆浆,咬了一大口油条,我决定要跟老爸老妈坦白......
不!不能称为坦白!
而是向他俩讲解我接下留在阳城要做的一些事,不接受任何反驳.
我倒是想来个开门见山,却听见老爸说道:“我啰嗦是为你好,是有道理的,但你从来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把你管教到高中,高中一毕业,翅膀就硬了,要乱飞了,要飞去禹都了,现在又好了,没混好就悄悄咪咪地回老家了,还不敢通知家里人,鬼鬼祟祟的做事,一点都不像我们金家的人.“
老爸说我做事鬼祟,我倒也无力反驳,说道:“第二趟回来没通知你们,让你跟老妈担心了,确实是我不好,理由就是怕你们啰嗦不止的,那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被你们管束的那个时期一样,又偏偏你娃儿我是个爱自由的人,受人编排是万万不能的.“
“什么叫受人编排?即使......我跟你妈要编排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你铺路吗?“
“爸,这问题并不在于铺路的好与坏,而是我本身接受不了被人编排,可...可能你们的过于紧张我,恰恰就是我的困扰的源头,你们的用心是对的,但用错了对象.“
我很是佩服自己的耐性,平时跟老爸说话还不到五句就急躁得红了脸巴,这下却摁住自己的急躁坏脾气,一字一句的将该说的话说完,说透,也没奢望老爸老妈能有多理解我,我只把自己的立场坚定住了,即便最后的最后,别人还是不懂,那我又能怎样呢?
而老爸见着我跟他说话的态度有变,顿时影响住了他的情绪,我能看出他的喜出望外,皆因脸部表情的变化再怎么掩饰也终究会有一点瑕疵,只是本人往往都不会察觉而已,我也看穿不说穿,对此并无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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