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洛淮鸢睡得格外安稳踏实,连个梦都没做就这么一直睡到了卯时。
洛淮鸢像是收到了某种召唤般猛然睁开了眼。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才刚刚停止,山里的雨水似乎特别充沛,来这里的时间不长,洛淮鸢已记不清经历了多少场雨,有时滂沱有时细润,虽然每次洛淮鸢都是用耳朵来辨别的。
洛淮鸢立刻坐起身来穿好鞋衣,所有动作虽然缓慢却顺水有序,仿佛是已经习惯了多年。洛淮鸢担心惊动旁人,尤其是在隔壁厢房睡着的洛玉声。于是洛淮鸢尽可能地减小动作幅度,连门都不敢关严实了,生怕被洛玉声发现后要吵着一同前往。
洛淮鸢这次没有带绝患,只能凭借着昨日回路的记忆去到那个崖边。路上泥泞湿滑,昨夜的雨将泥土质地冲刷得稀松柔软,洛淮鸢双目不可视,自然走起来比常人辛苦些。尤其是要经过不少的斜坡狭路,还要穿过数不清的密林。
“哎哟!”
忽然洛淮鸢脚下一滑,直接扑倒在一摊泥地中,脸颊、手掌和前胸都沾满了污泥,洛淮鸢挣扎着扶着旁边地一棵树才爬了起来。
洛淮鸢摊开双手用力抖了抖,企图将多余的泥污甩下来,可是稍微一动手掌心就钻心地疼,原来是被那泥中的碎石割伤,甚至冒出了一些鲜血。这时鸡鸣声起,乌云盖顶遮挡了旭日初升,却没耽误那大公鸡司晨之责,叫唤的是越来越洪亮。
鸡开始打鸣,洛淮鸢就知道天马上就快亮了。他也顾不得那些个伤痕污垢,索性扯下一块衣角三下五除二地缠绕在手上,害怕错过与那男子的约定时间,洛淮鸢迅速收拾完成后再次启程上路。
仅凭着昨日回去的记忆,洛淮鸢走了许久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聆听着周遭的细微声响,他想第一时间捕捉到那男子的行迹。
昨天累得骨头都快散架的洛玉声还在酣然入睡的状态,连哑丫头在床边站了许久也未曾察觉。
由于洛玉声实在是睡得太死,哑丫头接连着拍了她几下都未有一丁点动静后,哑丫头有些束手无策,也不太忍心将洛玉声吵醒,所以她只好退出房间。
门口的忘叔正屹立在外,见到只有哑丫头一人出来后不禁问:“怎么?还没起来?”
哑丫头无奈地摇摇头,两只手合在一起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示意洛玉声睡得很沉。
忘叔叹了口气只好暂时放下那些繁文缛节,亲自进去准备叫醒洛玉声。
前脚刚一跨进房门,就听见洛玉声鼾声如雷响彻整个房间,她的上半截身子耷拉在床沿边,四仰八叉像只翻身王八,这糟糕的睡相不由得让忘叔皱起了眉头连连摇头。
“起床了。”忘叔保持着一贯严肃脸。
“起床了!”忘叔提高了些许声调再次说了一遍。
可是洛玉声依旧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就好像已经完全屏蔽外界的一切干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忘叔忍伸出手一把捏住洛玉声的鼻子,没过一会儿洛玉声开始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挣扎着扭动了两下,结果“啪叽”一下从床上摔了下来,连带着向前翻滚了两下,忘叔和哑丫头顺势后退,洛玉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老爹爹”洛玉声半梦半醒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不知所措,半梦半醒间还以为又是洛三聪来掀自己被子了。
“屁股疼死了,我怎么睡地上了?”洛玉声回过神来,抬眼一望只见面前神色担忧的哑丫头和面无表情的忘叔正盯着自己。
“你们两个干嘛呢?”洛玉声逐渐清醒了过来,带着些许起床气鼓着腮帮子大声质问两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忘了今天你要干嘛了?”忘叔反问到。
“今天?”洛玉声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记忆,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还要去接着剥桔子。
见洛玉声已经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么后,忘叔又开口说到:“今天必须把剩下的都干完,哑丫头也回来帮你,赶紧穿好衣服出来。”说完这句忘叔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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