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儿,翀儿,快醒醒!”北唐翀好像听见爹在叫他。
“相公,你听啊,玲珑会叫爹爹了!”他好像又听见嘉梦和女儿在呼唤他。
北唐翀想回应他们,可是自己看不见任何他们,身体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拉扯住难以动弹,北唐翀想要挣脱束缚,企图运功,可是强烈的疼痛让他神志一下子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梦境。
剧痛让北唐翀的意识逐渐开始清醒,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使不出,他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又硬又冷的地方地方,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烂气味。北唐翀感受到了眼前有光亮,他用尽力气睁开了一条缝,眼前的场景虽然还模糊,但是他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军营。
北唐翀意识慢慢地清晰,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自己被关起身在一个牢房里,没有充足的光线,只有火把的亮光,他想起用手撑起来身子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乾坤锁给锁住,锁分别被两根如碗口那么粗的铁链固定在墙上,乾坤锁是用来对付武功高强或者十分危险的犯人的,被锁住的人手腕筋骨会被扎进十二颗钢钉,一旦犯人被乾坤锁锁住,双手就再难以用任何力和武功,手部任何行动都只会让你加倍痛苦。
北唐翀顶着全身的剧烈疼痛蹭着地面一点一点往铁链的方向挪动,每动一下北唐翀都忍不住发出惨叫声,一寸的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如此艰难,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移动到墙边,左腿完全不能动弹,北唐翀只能用右腿抵着地面,用头贴着墙才勉强让自己做起了半个身子。
北唐翀靠着墙,想用内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无奈他实在伤得太重,竟然没有了丝毫的力气来运功。双手被乾坤锁废掉了手腕,刚刚的移动时已经让手腕开始出血;左腿的膝盖骨断裂和胸口的重伤自不用说,这些是在他意识清醒时发生的,他还依稀记得清楚,除此之外,他全身还有多处擦伤和淤青,应该是自己晕倒之后的事情了。
北唐翀气若游丝,静静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与其说这是一座大牢还不如说是一个地牢更为贴切。北唐翀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这里好像有没有其他人,只有火把燃烧的“呼呼”声。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太谷军呢?黑沙暴呢?还有这乾坤锁又是怎么一回事?北唐翀此时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来……人,有没有人!”北唐翀想大声叫人,可惜只要自己稍作用力,胸口就立马撕裂的疼痛,发出的音量似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他勉强正了正自己歪斜的身子,准备缓一口气后再叫人。
这时北唐翀听见了远处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人从台阶下一步一步走下来,越来越近,北唐翀听着脚步声判断出来了两个人。他吃力的仰起头想要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两个身影走到铁栅栏前,借着昏暗的光线,北唐翀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正是主帅骠骑将军章奔。章奔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戴着一个银色铁面具,犹如鬼魅般站在章奔的后面。
章奔打开牢门来到北唐崇面前,脸上带着奸邪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北唐翀狼狈的样子。
“世子,你醒了,喔,不对,应该是‘罪臣’北唐翀。”章奔故意将“罪臣”二字的语气加重,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北唐翀这个消息。
“我现在是在哪里?”北唐翀现在只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章奔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里是凉州城,准确地说是鄙人在凉州的府邸。”凉州是大周在跨过阴山过后第一个州府。
北唐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醒过来已经从边关到了凉州,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过去了多久。为什么章奔把自己锁在他的地牢里,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自己困在京城,太谷军在哪里,北唐翀突然想起还在前线的太谷军。
“太谷军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了?”北唐翀已经暗自猜测到了几分,自己身陷囹圄,想必何星汉他们也已经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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