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眼角抽动,抬脚上了一层台阶,引得张恨水心脏狂跳。
“完犊子了。”
哧——
在张恨水惊愕的目光中,一柄青色的长剑稳稳的插在纪明和张恨水面前。
逼人的剑气不由得让刚刚准备教做人的纪明,后退三步。
“言行端正,堂堂正正为人师表。洁身自好,坦坦荡荡哺育桃李。”
纪明抬头。
北风萧萧,身披白色狐裘的少女依靠在酒肆二楼的红木栏杆上,刚才那把剑是她随意掷出。
“是你?”
纪明认的上面那个少女,不正是前几日在聚宝斋遇到的那位默念正气歌的女孩吗?
他当日只是看到女生背着一柄长剑,却没想到她年经轻轻,剑术竟然这么高超。
光是剑身上缠绕的闲散剑气,都能让纪明感到威胁。
“张恨水,你的功课不过关,德行也不过关,真不知道那老头为何让你为人师表。”
张恨水抬头讪笑着:“怎么?师姐是不满意我和你平起平坐了?”
青衣少女离开二楼,随即噔噔的下楼声响起。
“纪兄弟我刚想起来,今天是我娘子的葬礼,酒我就不喝了,咱后会有期。”
看着张恨水拔腿狂奔,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张恨水人呢?”少女站在门口四下张望。
“他说去参加他娘子的葬礼了。”纪明如实道。
“妈的!这个混小子,误人子弟,迟早会走上邪路的。得找个机会把他铲除。”
青衣少女嘴里骂骂咧咧,扭头瞥向纪明道:“你最近跳的很厉害,还是收敛点为好。”
“姑娘不是在聚宝斋吗?”
纪明装作没有听懂少女的话,看似随口一问道。
少女叹了口气:“陈瞎子死了,聚宝斋自然就没有在开下去的必要了,反正他等的人也不会回来了。
对了,你要不然就叫我李扶秋,或者叫我李先生,姑娘我听着别扭。”
“也是,我记得你是读春秋的。对读书人的称呼,自然是先生。那你现在还读书吗?”
纪明不认为是自己的认知出了问题,读书人不是那种儒雅随和,文质彬彬的那种吗?
张恨水是怎么回事?李扶秋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人应该庆幸我还在读书。”
“......”
纪明如鲠在喉,自己就算能进去,他也不打算多逗留了。
辞别李扶秋后,他回头一看,酒肆石阶的下面,已经立好了一块碑。
‘张恨水与狗不得入内’
......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平民院落,在狭长的阴影下,几棵葭草已然冒绿。
崔文子蹲在有间医馆的石墩上,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
见到纪明回来,双手插进袖袍,小跑过来,露出满口黄牙。
“纪兄弟你可来了,杨姑娘在里面等半天了。”
“杨梦言来了?有急事吗?”
纪明知道崔文子最怕冷,每次都是窝在炉火旁,没什么事情是绝对不会挪窝的。
“她也没说,主要是俺老汉还以为小兄弟你跑路了。”
崔文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敢情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纪明满脸黑线,瞪了这老头一眼。
就算秦浩然大义灭亲,那也轮不到崔文子。
进了院子,纪明便看到杨梦言蒙着厚重的大氅,只露出一个脑袋。
正坐在门槛上呼哧呼哧的吃面。
“诶,你可来了,我说你们这里怎么穷到连头蒜都没有?”
纪明闻言打开厢房门,从门后把干玉米摘下,把藏在后面的蒜取下。
“我讨厌蒜味,所以把蒜都藏起来了。”
杨梦言悻悻的把蒜头收下,在红甲上搓了搓,一口吞咽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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