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冗渊眼眶通红的,用着颤抖的声音朝着这个背影轻唤:“木……木瞳。”
然而木瞳并没有任何反应,仍然往远方走去。
孙冗渊再也忍不住了,朝木瞳奔去,泪水直直的滴落在地,然而就在他的手离木瞳只有毫厘之距时,一切又变成了碎片,孙冗渊大喊着不要,拼命想抓住碎片重新组合在一起。
一切都晚了,孙冗即使知道这是假的,但依旧希望这副假的场景重新再演一遍,他愿意沉浸在这个幻境中,他想要问清楚木瞳离开的原因,哪怕是假的,哪怕是编的!
孙冗渊此刻再次陷入漆黑的世界,拼命挣扎,泪流满面的,喊着不要,他真的是太想木瞳了。
木瞳一直是亦父亦兄的陪着孙冗渊,教导这孙冗渊,即使是风餐露宿的乞丐生活,那都是孙冗渊记忆中除了和于轼一起之外最为宝贵的记忆,那儿童时的记忆他格外清晰,相反从此离开了长安城,中途很多记忆都非常模糊,他甚至都已记不清他是怎么到的华山脚底的。
此刻眼前的一切又变了,外面的镜心魔似乎觉得不够快乐,这样的心境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孙冗渊眼前又出现了之前与木瞳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们二人一块儿乞讨,一块儿奔波,一块睡桥洞,每次入睡前都有一则木瞳所讲的故事,没有多少大道理,但孙冗渊总能在故事中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
孙冗渊拼命地想抓住这些时光,不再离开,但时间不等人,又是一次分别,孙冗渊又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他再次以毫厘之差错过木瞳。
最令人崩溃的过往,往往不是失去,而是失去后再次失去。
孙冗渊终于懂得当初于轼所说的痛苦了,本来一无所有得到了失去的痛苦,这样的感受几乎让孙冗渊想一死了之,孙冗渊的道心因痛苦开始动摇,这一路往上从无所畏惧到谨慎行事再到现在恐慌不已,他已然感觉现在的自己绝非那时的自己。
外面的人此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镜面,兴奋的眼睛更显通红,手不住的颤抖着,唾液横飞的大叫道:“对,没错就是这样,快点……快!自己杀掉自己,让心魔侵食你……只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的身体里会有这样恐怖的东西。”
然而孙冗渊的眉心突然出现了一道光,这道光化作人形,轻轻抚摸了孙冗渊低下的头。
孙冗渊身体猛然一激灵,这触感,是……是他。
孙冗渊连忙抬头,没错,就是木瞳没错。
孙冗渊冲上去抱住了木瞳,早已崩不住的情感终于爆发了,他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木瞳则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仿佛安慰着哭闹的婴儿。
然而化作一道光消散了,只留下一句话,“我并没有走,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路要你自己走,往后我与你同在。”
这道消散的光化作一道符文刻在了初寒上。
这是孙冗渊的第一把剑,同时木瞳也是孙冗渊出现的第一位重要的人。
孙冗渊抱紧初寒,此刻的他仿佛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应,初寒和木瞳一样释放出柔和的光照耀这孙冗渊。
外面的黑袍人镜心魔望着此刻的孙冗渊大喊着:“哈啊哈哈!厉害!你竟然没有失去自我!我真不信,这不可能!!!”他的双眼猛的一瞪,仿佛都要掉出来一样。
此刻已不容镜心魔他信不信,孙冗渊的道心已经恢复如初,不再继续动摇下去,他握紧初寒,初寒立即响应他,斩碎了这一切幻境。
而外面,黑袍人手中的镜子已经破碎,孙冗渊化成一道光从碎片里钻了出来。
黑袍人被光芒刺得睁不开双眼,两手一空躺倒在地,他不敢置信的说:“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你一个人是不可能走出来的。”镜心魔看着孙冗渊的瞳孔,仿佛看见了些什么东西,嘴角的笑容异常恐怖,他猛地扑向孙冗渊要挖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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