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巡沙船在这蓝色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显眼,船只并没有航行,而是停泊着,任由海水轻轻拍打着船底。
在甲板一侧,一张大渔网被抛入海中,几名打着赤膊的水兵坐在甲板上聊天打屁,任凭温暖的阳光倾泻下来,将自己的周身所笼罩,只留下一名年轻一点的水兵盯着那渔网的动静。
这艘巡沙船自然是隶属于乐会县博鳌港水寨的了,驻扎在乐会县的水兵们几乎每天都会乘坐这艘据说是前明年间就建造了的巡沙船巡视近海,防备海盗袭击。
不过说是巡视近海防备海盗,倒不如说他们是借着这个机会出海捕鱼,一边是改善改善伙食,一边也可以拿这些捕获上来的海鱼卖给县城里的贩子,赚点外快。
毕竟,自从禁海令颁布以后,渔民都被强行迁到了内陆,就只有他们这些水兵能自由的出海,那水兵把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守备千总的默许下靠着这个手段赚得盆满钵满。
对他们这些底层的水兵来说,禁海令不过是敛财的机会罢了,他们巴不得禁海令能够一直延续下去,至于海盗什么的,那些海盗也看不上这样一座贫瘠匮乏的地方,只会往两广福建那去。
不过,今天的水兵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因为他们的把总也跟在船上,那把总听说了来自南方的消息,说是有明军攻陷了万州,所以才会跟着出海。
为的就是亲自监督这些老兵油条,让他们在出海以后不要只顾着捕鱼,也要防备着点海上的不明舟船。
“天杀的明军,好端端的来琼州做什么,搞得现在出海都有些心惊肉跳的。”
甲板上,一个老兵躺在甲板上享受着温暖阳光的照晒,一边对着一旁的袍泽抱怨道,换来袍泽们的齐声附和。
“是啊是啊,好好做大清的顺民不好吗,非要去做那杀头的反贼,他们又不姓朱,成天喊着什劳子反清复明的屁话,实在可笑。”
“他们降了我们还赚什么?”有一人提出了不同的观点:“我们现在可以靠捕鱼赚一笔不就是靠那帮反贼吗?要是他们不闹腾了,朝廷把禁海令取消,那帮渔民又回来,我们就只能苦哈哈的靠那一点可怜的军饷为生,要我说,就应该继续这样闹下去,最好是能一直禁海。”
此言一出,又得到了其他水兵的赞成,他们才不管禁海令对于百姓的生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那是官老爷应该操心的,他们只需要借着这个机会发财即可。
最开始说话的老兵刚想发表一番自己的言论,他的余光却不小心瞥见了远处的海面,隐约看见数道黑点正在不断移动,老兵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赶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有几個黑点正在朝着这边而来。
“别说了,有东西来了!”
他打了个激灵,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对着周围的水兵们喊道,那些水兵被他打断,纷纷不解地看向他,就见老兵手指着远处的海平面,一个个跟着顺势看去,脸色都有了变化。
“那是什么?是船吗?”
“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善类,我们快离开这里。”
水兵们吵闹着,纷纷在甲板上跑动起来,想要驱动巡沙船离开此地,负责看管渔网的年轻水兵被这一阵动静闹得不知所措,连忙拉着一个从身边跑过的老兵,问道:“渔网怎么办?要直接扔掉吗?”
“扔你妈个头!”
那老兵一把推开年轻水兵,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这张渔网是兄弟们吃饭的活计,还不快收起来,要是丢了拿你是问!”
水兵听了连忙奋力将沉重的渔网拉起来,几个水兵见他手忙脚乱的动作,也跟着帮忙收回渔网。
但就在这时,负责观察来者的水兵发出一声惨叫,他指着那几个不断靠近的黑点,对着袍泽们喊道:“那是战船!是明军的战船!”
此言一出,船上所有水兵都陷入了慌乱当中,躲在洞屋里睡觉的把总也被这里的动静吵醒,在得知有明军战船出现,一张老脸直接被吓得一哆嗦,连肉都抖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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