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行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望向许星洲的目光阴恻恻的,令人遍体生寒。
不过下一刻,他的神色却又变得冷厉起来,嘴角扯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虽说此前几桩案子都被许星洲寻出破绽,逃了过去。
可是这京城爆炸案,许星洲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洗脱嫌疑。
案发现场的痕迹早在爆炸当夜,便被张赢抹去,而今张赢已死,死无对证,想要查出火药的痕迹,简直就是妄想。
故而只要这案子一日不破,许星洲嫌疑人的帽子便要戴上一日。这龙阳玉也就休想在流入坊间,这样一来,苏家的危机可解,他也并不会损失什么。
只不过令人惋惜的是,他的一条狗死了。
思索片刻,白方行朝着华丰笑道,“华大人,虽说小公爷越狱杀人一事,事出有因,可这京城爆炸案,小公爷可是脱不了干系啊。”
闻言,华丰陷入了沉思,确如白方行所说,此案虽无任何头绪,可这案件之中的共同点,便是爆炸处都是有着一块巴掌大的龙阳玉。
小公爷的嫌疑,怕是洗不清啊......
“白大人!”许星洲突兀道。
“何事?”白方行一怔,下意识答道。
许星洲摇了摇头,旋即毫无征兆的拔地而起,在众人惊诧而又震惊的目光之下,一脚便将白方行踹飞。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在他看来,殴打朝廷命官触犯律法一说,得看这个所谓朝廷命官欠不欠揍!
很幸运,白方行被他列入了此行列。
猝不及防的突袭,使得白方行身边的护卫还未反应过来,白方行的身子便是迅猛的砸在堂外那厚重雪堆之中,整个身子都是没入了雪堆,不见踪迹。
众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当官的就算是心底里极为记恨对方,也只是左右逢源,从不会在没有对方任何把柄在手中的时候,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今天这事儿,他们算是开了眼界。
也算是对许星洲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煞星惹不得,将他惹怒之人,怕都是这般惨痛的下场。
最先回过神来的乃是商柯,他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小公爷,您意欲何为?莫非真如白方行所说,这龙阳玉当真会爆炸?”
爆炸?
龙阳玉这东西,他平生仅见过其爆炸过一次,还是他拿龙阳玉当做暗器,击杀敌人,因为用力过猛,方才爆炸的。
想了想,许星洲极为认真道,“他诬陷我。”
闻言,华丰看向许星洲。
说实话,他为官多年,从未遇到过像许星洲这般暴力之人。
也是第一次见过这般不守规矩之人。
华丰有些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话许星洲。
想了想,华丰肃穆道,“小公爷,就算白大人错怪了您,您大可以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清者自清,您这般狠辣的殴打白大人,不合乎......”
说到这,华丰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突然想起许星洲以前的作风来,能做出此出格之事,倒也说得过去。
“您是不是想说不合乎规矩?”许星洲笑道。
华丰微微错愕,随即缓缓点头。
许星洲仔细想了想,又道,“可是他诬陷我,在我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我认为,打他一顿,能让我舒服些。”
华丰再次愕然,小公爷的思维,倒是令他哑口无言。
白方行在身边护卫的搀扶下,满身是污雪的从雪堆之中,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脸上的污雪融化,大片的泥水显露在他的脸颊之上。
白方行恨不得当场诛杀许星洲,但他明白,以唐皇对许星洲的溺爱,就算是许星洲将太子揍了,怕是唐皇都不会说些什么。
阴冷的目光望了许星洲一眼,白方行笑道,“小公爷倒是与之前一般无二,脾气还是那般暴躁,只不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等到华大人查明真相之时,一切都会一目了然,到时,希望小公爷您还能如现在这般镇定。”
这人是属鳖的吧?
这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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