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然三岁识字,五岁成诗,十岁熟读百文,十五岁作得的文章便被王成文赞赏,被其收作弟子,而今二十岁连连拔得每等考试榜眼,直至殿试博得圣上厚爱,被封为新科状元。
一路顺风顺水,极其自傲的白浩然面对许星洲的谩骂,登时气急。可他能获得圣上赏识,自是有些城府。
“李兄乃在下同袍,同袍受难,在下自然要为李兄出头,但不知许公子同为一同求学的门生,为何做出这般粗鄙的行为?”白浩然自觉方才有些失态,瞬间便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火气,温和道,“不如许公子给李兄道个歉,咱们化干戈为玉帛,此事便翻过,如何?”
你算哪门子葱,说叫本少爷道歉便叫本少爷道歉?
许星洲觉得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他脸皮还要厚的人。
自己的脸皮还是太薄了啊!
许星洲当下便丝毫不客气道,“本少爷不是门生。”
顿了顿,许星洲似乎觉得心情还是不那么太爽,又道,“本少爷想骂你。”
“......”
白浩然一脸错愕的盯着许星洲,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一个人说“我想骂你”的人,他还是头一遭遇见。
“你不是人!”许星洲面无表情道。
“你——”
“你不是人,自然你爹也不是人。”许星洲又道。
“许星星!你别欺人太甚!”白浩然有些憋不住心底里的怒气,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那这样,你全家似乎......都不是人。”许星洲笑了,“毕竟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辨是非的状元来。”
“许星星!”白浩然脸皮抽动着,忍无可忍的他扬起手中的拳头,就要朝着许星洲的脸上砸去。
“对不起,本少爷不应该骂你。”许星洲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真挚的看着发怒的白浩然,“所以你不能打本少爷,因为本少爷道歉了。你若打我,就是你的不对,本少爷有理由打回去。”
“......”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人!
白浩然怒气冲冲的瞪着许星洲,高高举起的拳头,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挥下去,就是自己不对,打了自己的脸。不挥,自己就白白被许星星辱骂了一顿。
就在此时,许正宗及王成文二人听闻这边的响动,便徐步朝着凉亭的方向行来。
二人刚刚到达,便是瞧见一个一脸无辜的少年,盯着站在他面前,眼中怒意正盛,即将挥拳的白浩然。
“住手!”王成文大怒道。
今日乃是他母亲的寿宴,本应喜气洋洋的氛围。可状元郎竟是当着他的面即将对一个无辜的少年行凶,这令王成文发怒的同时,又感觉看走了眼。
而一众学子见王老学士与许将军突然来临,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出一丝声音。
“恩师,恩师你听学生说......”白浩然回过神来,紧忙收起拳头,忙是站直,行了师礼后,恭恭敬敬道。
“住口,有辱斯文!”还没等白浩然解释,王成文便瞪了一眼白浩然。对白浩然更是失望,若是白浩然及时认错,他倒还会原谅白浩然,可是白浩然竟然不知悔改,欲推卸责任,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王成文不再理睬白浩然,而是温和的看着身着破烂,满脸灰尘的许星洲,笑道,“小兄弟,别怕......”
随即板着脸扫视一圈之后,冷冷道,“有老夫在此,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伤你!”
“小子多谢王老学士,只是......”许星洲闪烁其词,张张嘴,犹豫不决道。
“只是什么?”王成文气的再一次瞪了白浩然一眼,意思在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将小兄弟吓成了什么样!”
“恩师......”白浩然这个气,明明是许星星的错,怎么反过来,都成了他的不是。
“只是小子怕状元郎在出府之后,拦住小子,再将小子殴打一顿。”许星洲低着头嗫嚅道。可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向白浩然,心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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