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于淇把目光投向自己,崔琰知道,终于轮到自己了。
“季珪,跟他们的工作相比,你的工作是重点,更是难点,是重中之重!”
我的也是重中之重?崔琰有点惊喜。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立下规矩,让所有人都遵守规矩,都按规矩办事,这就是你接下来的工作。”
“不过这个规矩怎么个立法?定下规矩之后怎么让人心甘情愿,甚至成为习惯的执行,这就要讲究一个方式方法。”
说到这,于淇环视众人,开口询问道:“说到这里,我有个问题问一下大家,大家都知道,秦国以法家之术酷民强国,横扫**,但是却短短二世而亡,我想问问大家,这是为什么?大家不用顾忌,可以畅所欲言。”
“季珪,”于淇点了崔琰的名:“你熟读法家经典,你自己以前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现在坐在这个屋子里的,没有一个人是纯粹的儒家弟子,张崇虽然学习儒家经典,却更注重经世致用之学,细算起来,只能算大半个儒家弟子。刘政就不用说了,作为于淇接触到的第一个诸子学派的传人,他的兵家传人的身份,保证了他在这个大争之世里是最吃香的。管亥,太平道的教众,可以归于道家一派邴原,学的广博杂乱,儒、法、兵、道,皆有涉猎,可以说的上是万金油了。
面对于淇提出的问题,最不在意的当属军方的几人,太史慈、管亥、隋文都满不在乎,只有刘政面露沉思之情,刘辉则瞪大了眼睛在几个文臣之间来回转动,眼中流露出的是勃勃的兴奋之情。
在座的诸人都不是笨人,尤其是张崇、邴原、崔琰、刘政几人,他们心中明白,于淇表面上是提出了一个问题,但是实质上,却是于淇在成为了青州刺史之后,第一次提到了关乎以后施政路线的问题。尤其是对崔琰来说,这个问题从表面看,只是关乎儒、法两家在青州的主次地位,但是实质上,却是道统之争!
固然乱世当用重典,但于淇又不是笨人,相反,在刘政等熟悉于淇的人眼中,于淇堪称聪慧过人,甚至接触越久,就越能感受到于淇的大智慧。刘政常暗自感叹惊奇:于淇这样一个寒门小吏家庭出身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厉害?莫非真的是生而知之?天生雄主?
于淇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在刘政看来,于淇一定在心中有了成论,他现在把这个问题抛出来,如何定规矩倒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存了考较众人的意思,估计也有想看看众人立场的想法。
见众人皆沉思不语,于淇笑着道:“呵呵,这个问题我问的可能有点早,季珪,我再给你一个任务,我以前答应过康成先生,有机会的话,要在齐国重立稷下学宫,并由康成先生出任学宫的第一任大祭酒,所以过几天吧,你跟我走一趟,咱们去不其县把康成先生还有他的数百名弟子都接过来。”
“这个问题你们今天可以先不用急着回答,等到康成先生还有他的数百名弟子都到了以后,我会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到时候由康成先生主持一场辩论。我的想法是在学宫落成之日,广邀天下有识之士共同参与到这场辩论里,正所谓理不辨不明嘛。”
看着众人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稍微缓和了原本紧皱的眉头,于淇笑着道:“我再说一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先秦到两汉,数百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们这些后来人认清各家经典学说的优劣利弊。我们要做的就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那些陈旧落后的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对了,你们要是有同学好友,现在就可以写信联络了,到时候可以邀请过来一块参与进来。”
“好了,这个就不提了,季珪,你之前制定的屯田管理条例我看了,还是趋于严苛,你要知道,屯田营只是一时之选,等过些年天下太平了,或者说条件允许了,我是要把屯田营撤销的,用你这套管理办法,呵呵,”于淇摇了摇头:“一年两年的还行,过三年,估计就会引起民怨啊。”
“到时候起了民怨,我是不是还要杀几个人,用他们的人头来平息百姓的怨气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于淇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尤其是对崔琰来说,这个玩笑却一点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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