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宜春院 (2-1)

一想到自家药铺里面，那具锦衣卫的尸体还硬邦邦地在那摆着呢，张丰益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焦急之色。

一旁的小婵见了张丰益这等神色，不禁问道：“公子深夜去平邑伯府，不知有何急事？”

张丰益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上似乎带着些审视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凛。

这小娘皮该不会以为，我去伯府是要干啥坏事吧？

这宜春院里鱼龙混杂，说不定便有锦衣卫的人混迹其中，未免嫌疑，我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想到这里，张丰益努力克制住心中的焦躁，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正常些，然后云淡风轻一般地说道：“我去伯府，是为了送药。”

“送药？原来公子还是位医师！”小婵笑着说道，但脸上的怀疑之色却仍未消减。

你娘的，没完了是吧！特么不去拉客做生意，专门搁这儿查我水表是吧！

张丰益忍不住便要暴躁起来，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住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医师，我只是一个小药铺的掌柜而已。”

“原来如此。却不知公子送的是何药？”

特么的，还来？

“壮阳药，给方大少爷的。”张丰益咬着牙说道，如果他手中有刀，此时小婵恐怕早已横尸街头了。

谁知小婵听了此言，脸上竟微微有些泛红，倒像是有些害羞了。我的天，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还特么害起羞来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张丰益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冷冷地道。

“公子可是姓张？”小婵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张丰益，不过脸上的那抹怀疑之色，却总算是消散了开来，

嗯？？

这小娘皮……竟然听说过我？？

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有名了？？记忆中，似乎以前并没有逛窑子的嗜好啊？？

“公子切莫惊慌，”小婵见张丰益满脸警惕之色，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听方大少爷说的，说您乃是名医之后，医术高超……”

“你认识方继藩？”张丰益惊问道。

只见小婵微微一笑，慢慢说道：“不止我认识，这宜春院上上下下的姑娘小姐们，想必都认识那位方大少爷。”

呃……

这倒是有点出乎张丰益的意料之外，因为在他看来，像方继藩这类有那种……那种特殊嗜好的人，应该很少会对女人感兴趣才对，万没想到这位方大少爷，竟然还是位男女通吃不挑食的主。

“既是如此，那姑娘若是没别的事，在下可就先告辞了，方大少爷还等着我去给他送药呢。”

张丰益说完，转过身便要走，谁知却被那个烦人的小婵再一次给叫住了。

“张公子且慢，方大少爷此时，就在这宜春院中。”

“啊？”

“公子若是不信，小婵这就陪公子一同入内找他。”

“啊！”

“今日方大少爷是点的秋菊姐姐相陪，我带你去秋菊姐姐那儿一看便知。”

“啊。那……有劳姑娘前方带路。”

张丰益见对方不像是说谎，而且也似乎没必要对他说谎，于是便跟在小婵的身后，慢慢走进了宜春院的大门。

两世为人，张丰益这还是特么的头一回进这种风月场所，果然跟电视里演的一样，里面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太特么的吵了，这喧闹声听起来就跟个菜市场似的，卖肉的连声吆喝，找着买主后便又曲意逢迎笑声不断，买肉的左挑右选评头论足，找着看上眼的便开始上下其手打包带走，剩下一些卖相不佳的晾在那里无人问津，过不多久便会爬满苍蝇惨遭遗弃。

张丰益不禁看了看前方的小婵姑娘，却不知她是属于卖相较好的，还是说是那种快要进垃圾桶的。

跟着小婵上了二楼，只见左右两边全是一间间首尾相接的姑娘房，房中不时传来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奇妙声音，这让头一次身临其境的张丰益不由的有些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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