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名小校中,刀盾手和长枪手各带了一百名,成雁翅状左右分开。
江把总勒住战马,正要向对面一箭之地的鞑靼人高声喊话,不料丁启睿单手控缰,提着大刀在道上徐行片刻,忽然一声大叫:“贼酋犯我边界,速来刀下受死,冲啊!”
说罢呼地举刀过顶,双脚一磕马蹬,纵马如飞,直奔正前方那十多名斜裹羊皮背负弓箭的满清的探子而去。
江涛心中大急,若是丁启睿有个好歹,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时也顾不得手下全是步校,立即挥刀大喝:“跟着大人,给我杀呀!”
沈琦有些无语地看着冲出去的丁启睿渐渐消失在雪花之中,转头见史德威一脸的兴奋,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冲出去一般。
“大哥,你可别冲动,伯父临走时让我好好看着你”沈琦拉着史德威的手臂,有些不放心地交代着。
史德威看着扑杀上去的丁启睿,正心痒难耐地摩挲着手掌,听到沈琦的话明显愣了一下,记得出发前老爹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哎...丁叔刚才又没点我,现在大哥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啊!”史德威心中大感委屈,自己不过就是想想而已。
沈琦哑然,自己还真忽略了这一点,看来真是有些紧张过头了,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转头把目光投向城下,那里此时喊杀声震耳欲聋,只可惜雪实在太大,城墙上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那里的战况。
而雪雾中,丁启睿四十多斤重的长刀借着快马前冲的力道,带起一股飒然的风声,激荡得漫天白雪四下飞舞,马到刀落,鞑子的斥候已是躲避不及,骇然之下双手抓住枪杆儿堪堪抬离马鞍,刀锋已经斜斜劈落。
一腔鲜血飞溅,头颅不知滚向了何方,这一刀从右颈上劈下,连着少半个身子从左肋划出,半拉肩膀也不见了,剩下无头的身躯在鲜血飞溅中卟嗵栽到了马下。
大刀霍霍,运转如轮,在丁启睿的手中轻若无物,一把大刀左挑右撅,连砍带劈,反正前后左右全是敌人,杀得毫无顾忌。
鞑子的探子本就不是来作战的,只不过被刚才丁启睿的那一刀惊呆了,竟是忘了赶紧逃离,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被丁启睿斩杀了数十人,探子中不知谁怪叫了一声惊醒众人,纷纷纵马逃开。
此时江涛在后边见丁启睿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担心他中了对方的埋伏,急得大喊道:“将军,快回来!”
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繁杂的马蹄声,听数量似乎还不是少数,丁启睿心知不是逞能的时候,调转马头朝着山海关疾驰回来:“快走,鞑子的援军来了!”
好在离得不远,再次登上城墙的时候鞑子的大军已经逼近到城墙一箭之地,最前面的旗帜上隐约能看见是个尼字,丁启睿站在城墙上大声笑道:“尼堪,我顺手帮你管教一下手下的兵,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来感谢我吧?”
沈琦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丁启睿竟然这么腹黑,杀了别人的士兵还让人谢他,只是尼堪说的似乎是满语,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却是一句没听懂,不过说完之后一脸怒色地带着满清的军队退了回去。
说到底,满人不怕冷不假,但这种大雪天气除非尼堪疯了,否则绝不可能这个时候攻城,顶多不过是放点狠话给手下的士兵提提士气。
回到城楼里,沈琦才小声说道:“大哥,快传大夫,将军手臂受伤了”
刚才丁启睿回来的时候,沈琦就已经看见了他浸血的手臂,只是碍于底下的士兵太多,只好等到现在才说出口。
“将军,你受伤了?”江把总心中大急,扔下头盔三两步走到丁启睿的身边,动手就像把衣袖挽起来检查伤势。
“回来,瞎嚷嚷什么”丁启睿抽回手臂,自顾自地将袖口翻开,对于众人的紧张满不在乎地说道:“刚才用力过猛,不过是震伤了虎口,大惊小怪!”
众人长松了一口气,江涛习惯性地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想要给丁启睿包扎虎口的裂口处,却被沈琦拦住道:“且慢,衣物不干净,随意包扎伤口很容易引起感染,让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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