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琦是不敢这么直接问老太太的,没准引来老太太毒打一顿,那就悲催了。
但眼前嘛...
沈琦咧着嘴冷冷一笑,特么的,外人我不敢随意乱打,可自家人还不敢打吗?大不了告我家暴就是!
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打得极为顺手。
何子健顿时懵了,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被人当着这么多人扇耳光,当即嚎啕了一声就要扑上来扭打。
可醉醺醺的他站都站不稳,哪里是沈琦的对手,被沈琦伸手一挡,脚下踉跄两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兴许是摔得疼了,酒也醒了,再抬头望去,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竟是自己的表弟,沈家最大的败家子,沈琦。
“表...表弟,怎么是你”何子健捂着脸坐在地上,耸拉着脑袋很是心虚地问道。
别看沈琦是何子建的表弟,可毕竟还在人手底下讨饭吃,身形不自觉地就矮了一截。
“哟,这会知道我是你表弟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哪去了?我娘让你来管理作坊,你不思进取也就算了,居然还喝得伶仃大醉,要是作坊有点什么事,你就这么报答沈家对你的信任?”
沈琦越骂越起劲,不知不觉就把这段时间以来积压的怒火,通通发泄在了何子健的身上。
发泄过后,沈琦又顿觉无奈,哪怕恨死了何子建,总不至于还真把他给揍死,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沈琦呼出口气厉声说道:“表哥,你自己回去向姑妈认错,我娘什么时候原谅你了,你便什么时候回来管理作坊。”
说完又朝着小六喊道:“小六,你带他回去。”
小六被沈琦刚才的那番举动,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扶着何子健向外走去。
待两人一走,沈琦就对着众人说道:“第一次来作坊,原本还觉得不错,但...我发现不光是何子建有问题,大家也同样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这句看似平淡的话,却让众人有些惊慌失措起来,这位爷,刚才可是连自己表哥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况且,如今现在找份工不容易,真要被沈大少爷辞掉,一家老小....
沈琦环视了一圈“我希望大家能把作坊当成自己的家,既然是家,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今后如果发现这样的人,我绝不姑息。”
脾气发过,也不能不给点甜头,这个道理沈琦自然懂得,旋即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平时很辛苦,所以从今日起,大家八钱银子的月钱,提到一两银子,工长增加到一两二钱银子,只要大家认真做事,沈家也不会亏待你们。”
原本还在担心沈琦要怎么处罚他们,却不想是要给他们加月钱,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兴奋地举着双手大呼少爷威武。
沈琦无奈地笑了笑,月钱加了足足二钱银子,能不威武么?
等着众人兴奋劲过了,沈琦又往下压了压手道:“大家先做事吧,这几日暂时由...由...”
“你叫什么?”沈琦尴尬地朝之前开门的壮汉小声问道。
壮汉还沉浸在加工钱的喜悦中,沈琦突然这么一问,他差点连自己名字都没想起来,磕磕巴巴地说道:“张...张大牛”
沈琦这才接上之前的话道:“暂时由张大牛负责作坊的上下工时间。”
似乎是因为加了工钱的缘故,工人们此刻的热情都非常高,手中的速度也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在作坊转了一圈,临走时特地交代了张大牛,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沈琦便出了纺织坊的大门。
可能是因为何子健的事,沈琦心情还有些低落,他明白,无论多么坚实的地基,时间一长难免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问题,这是无法避免的。
沈琦漫步在运河的边上,看着河中由南至北行进的船舶,竟是有些愣神。
走了没多远,河道左侧的一个简陋的院子中,一阵奶声奶气的读书声,吸引了沈琦的注意力。
莫非是一间私塾?沈琦好奇地探头望去,七八个年幼的孩童正捧着书,摇头晃脑地读着三字经,模样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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